看著窗外的天色漸漸變暗,曲榛榛有些不安了起來。荒郊野外,附近又荒蕪人煙,她把手機緊緊握在手裡,盯著螢幕上共享位置的地方,看到尹澤言離自己越來越近,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曲榛榛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差點就釀成了一場足以將自己打到谷底的事故。
尹澤言尋著定位開到了一大片荒郊野嶺,因為天色暗了不少,所以辨識度有些低,他開啟車燈轉了幾圈,隱約看到不遠處停著一輛車。
他按了幾次喇叭,曲榛榛聽到後連忙開啟了車燈回應,她這才敢下車向尹澤言走過去。尹澤言確認了是她後迅速開車過去,停在她身邊,開啟車門一把抱住曲榛榛。
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說著“接到你電話後我就提著一顆心,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生怕你有什麼事。”
曲榛榛反倒安慰著尹澤言,輕聲說“沒事兒,我只是一時迷路有些慌了,你來了就好。”
她不動聲色的掙脫了尹澤言的懷抱,畢竟她已經結婚了,不想跟別的男人有過於親暱的接觸。尹澤言也不是例外。
天色漸晚,他們沒有在這裡過多停留,尹澤言開車在前面帶路,曲榛榛開著自己的車緊緊跟在後面,繞了一段路後終於回到了市中心。
另一邊的若燦傳媒。總裁辦公室。
謝堯天坐在辦公桌後,身旁是一地破碎的玻璃碴,桌子上攤著一堆照片。他不發一言,死死的盯著照片中的女人。
他在不久前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裡是他一個在報社工作的多年的哥們兒劉巖,對方先是關心了幾句他最近的近況,倒讓謝堯天有些意外。
這個叫劉巖的哥們兒跟謝堯天關係不錯,大學一個寢室呆了四年,為人仗義豪爽,謝堯天卻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善於交際的人。
畢業這些年只有自己主動約他出來吃飯,他才會出來。性格比較內向,沒
有什麼要緊的事他通常不會主動聯絡謝堯天。
今天怎麼突然關心起自己的近況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拜託自己幫忙。謝堯天想了想,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劉大記者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刮的什麼風竟然讓你親自給我打電話了?不會是要結婚了吧!”
劉巖確實有一個相戀多年的女友,兩人感情很好,最近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了。可是劉巖今天要說的事卻跟自己無關。反而讓他有些難以開口。
劉巖思索再三,先是嘆了口氣,委婉的開口問道,“你和榛榛的感情還好吧?沒出現什麼問題吧。”
謝堯天聽了這話有些莫名其妙,他怎麼突然這麼問,自己和曲榛榛的感情一直很好啊,除了最近出的那點小插曲,其他沒什麼問題。
再說了,那件事也是自己答應了的,不能怪榛榛。後來他想通了,還想著今天去找榛榛為了昨天他的態度道個歉。
“挺好的啊,怎麼了?突然這麼問?”
劉巖聽了更加狐疑,低頭看著手裡的東西。那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明顯有人想要搞臭曲榛榛的名聲,才會拍下這種照片寄給報社。
他向謝堯天說明了自己報社這邊的情況。大概就是下午報社收到了一個快遞包裹,正好今天是劉巖值班,他簽收了以後隨手開啟了,看到裡面只是躺著一個厚厚的信封。
於是他好奇的開啟了信封,裡面的照片撒了一桌子。當他看清楚照片裡的女孩子是誰的時候,驚訝的合不攏嘴。
劉巖看了看四周,周圍的同事都在各司其職,沒有人注意到他。他急忙把桌子上的照片收了起來,重新裝回信封裡。將信封裝在外套口袋裡走回了自己辦公室。
於是就有了這個打給謝堯天的電話。他思來想去,決定把這些照片交給謝堯天。畢竟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外人不要插手的好。
可他並不放心快遞,怕在寄給謝堯天的過程中出了什麼紕漏,這些照片流失出去可不是小事,分分鐘就能上頭版頭條,畢竟曲榛榛隱退之前是一線明星。如今想看他笑話的大有人在。
所以他乾脆利落的跟謝堯天要求說讓他派一個信得過的人來報社一趟,將這些照片帶回去給他,怎麼處理就看他的意思了。
謝堯天聽完掩飾不住的驚訝,這是什麼意思,曲榛榛的照片?難道是那種類似於不健康的偷拍照?不可能的。榛榛的性格人品自己瞭解,她不是那樣的人。
他吩咐貼身助理跟著司機去一趟劉巖的報社,將信封取了回來。開啟信封后,謝堯天卻一把將手裡的水杯摔到了地上。
杯子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脆響,支離破碎。像極了謝堯天此時此刻的心情。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照片裡躺在床上熟睡的曲榛榛,衣服雖然還穿在身上,可照片中的床明顯不是家裡的,而且她身邊還可以看到一個男人的半個身子,的胳膊上紋著花臂。
男人的臉沒有露出來,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拍下的照片,曲榛榛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她身邊的男人到底是誰。又是誰拍下了這種照片寄給報社。
這一系列的問題讓謝堯天大為光火,如果不是今天恰好劉巖上班,攔下了這些照片,後果將會不堪設想,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把這些當做頭版發出去。
真到了那個時候,曲榛榛的名聲掃地,就百口莫辯了。謝堯天越想越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為什麼就是不肯告訴自己!
他覺得有些話一定要當面問出來。畢竟現在看來,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很嚴重的程度。在他看來完全已經不是小事了。有了第一次寄照片的行為,說不定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萬一對方用這個當做把柄,不停的往報社發,那他們處在相當被動的環境裡了。
於是他打電話給了曲榛榛,問她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