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餘晚正在自己開的地下酒吧喝著悶酒,忽然湧進了一群彪形大漢,各個冷著臉色,一言不發,進來就砸。
酒吧裡的顧客見勢不妙,紛紛逃跑。餘晚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他們已經將酒吧砸的七零八落。
“住手!住手!”餘晚淒厲地叫著,聲音卻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掩蓋下去。那些人只顧亂砸,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別砸了,別砸了!”餘晚顧不上害怕,衝到為首的那個人面前去,死死抱住他的胳膊。“求你了,別砸了。你們是誰的人?我可以給你錢,你要多少?”
那男人冷冷瞥了她一眼,嫌惡地皺皺眉,一把將她推開,像丟一隻野雞一樣,懶得多看一眼。粗重的嗓音只說了一個字,“滾!”
一群人將酒吧砸的稀巴爛後揚長而去,餘晚瑟瑟地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眼中含淚輕輕擦拭著手臂不小心嗑出的血痕。
音樂聲早已經戛然而止,絢麗的燈光也被一一砸碎。整個酒吧幾分鐘之前還熱鬧非凡,此刻只剩下餘晚一個人孤立無援的坐著,一盞暗黃的燈光搖晃著,地上全部都是各種碎片和酒。
“叮鈴鈴——”
餘晚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在死寂的酒吧中尤其刺耳。
“喂……”餘晚心有餘悸,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起來道,“小文,什麼事?”
“晚姐,”那個被叫做小文的女孩子帶著哭腔說道,“剛剛來了好多警察,把咱們的化妝品店給查封了……怎麼辦啊晚姐?”
“晚姐?晚姐?”
餘晚彷彿沒有聽到電話那段急切的呼喚聲,她的手機從掌心中落下,摔在地上“啪”的一聲。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餘晚的思維像是被凍住了一樣,滿腦子裡都凌亂的跟被砸爛的酒吧一樣,什麼都不會思考。
“叮鈴鈴——”
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來,餘晚沉默地聽著她名下的產業一個接一個的被查封。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最後卻只是默然。良久,她跪在地上,將一張臉埋進滿是玻璃碎片和酒漬的沙發上,失聲痛哭。
頃刻間,餘晚失去了一切。
現在的餘晚,已經不僅失去了她演戲事業的地位與籌碼,她甚至,已經傾家蕩產,兩手空空。
冰冷的指尖微微顫抖著,餘晚倉皇擦著眼淚,拒絕再接聽任何一個電話。
“啊——”
空蕩而凌亂的酒吧裡,傳出了餘晚絕望的哭喊。
一直待到深夜,餘晚才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家走去。被查封的化妝品店以及其他的店鋪經過警方盤查,發現餘晚還欠下了數十萬的貨款以及員工工資。
原來,這段時間餘晚接不到好的資源,經濟上一直不景氣,她又習慣了大手大腳花錢,為了撐住自己的體面,只好拖延著貨款跟工資,以方便自己的資金週轉。
而現在東窗事發,餘晚早已沒有往日榮光。那些之前還肯賣她幾分面子的商家紛紛追上門來索要欠款。餘晚被逼的沒有辦法,連家門都出不去。只得想盡辦法東拼西湊,透支了信用卡才算還上了欠款。
而餘晚,已經身無分文,走投無路。
這天夜裡,餘晚披了一件大衣,信步走在街頭。不知不覺,就踱進了商場中名包專櫃。
那些精緻的寶寶在亮眼的燈光下閃爍著光芒,餘晚按捺不住眼中的嚮往,目光在一款酒紅色菱格鏈條包包上面流連不已。然而那款包包的價格,卻比強烈的燈光更刺痛了餘晚的雙眼。
四萬三千塊。
如果是從前,自己或許也會買下。可是現在……
餘晚想起銀行卡中的餘額,自嘲地笑了笑。她哪裡還有什麼餘額,她有的,只是透支信用卡後無以為補的金融漏洞。
“小姐,請問您看好了哪一款包包呢?”面帶禮貌微笑的櫃姐步子優雅地走到餘晚身邊。
“我隨便看看。你去忙吧。”餘晚儘量收起眼神中的失落,裝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徘徊在店門口那款酒紅色包包前。
腦海中一絲念頭閃電般掠過。
餘晚的眼皮一跳,目光若無其事的劃過櫃姐轉過去的身影,她的心中電光火石般驚跳著,鬼使神差般抓起了那款包,迅速踏出店鋪,飛快地向遠處跑去。
餘晚緊緊抓著那個昂貴的包包,趁著櫃姐轉身的間隙跑了出來。慌亂的左右看看,隨便挑了一個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