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眼下所謂的時機尚未成熟,宰陽在等一個良機的到來。
一個能讓他從區區藩屬王爺,一舉成就皇帝尊位的天賜良機。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扶霄,滿城盡帶黃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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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陽吐盡一口蘊含先祖氣數的香火,平息心情,然後一個健步衝至了密室祠堂的門口。
拉開門,用五指鉤爪鉗住了那個侍衛的咽喉,厲聲質問道:“不是早已經吩咐過,今日誰也別來打擾我的嗎?!敢影響本王閉關修煉,你可知這是死十次也不嫌多的大罪?”
那個壯著膽子前來報信計程車兵,被宰陽單手提得兩腳離地,脖頸處劇烈疼痛不說,連呼吸都變得艱難了起來。
顯是不多時便要窒息而亡,被活活掐死。
“唉,算了。”
宰陽輕嘆一聲,鬆開了那隻鐵鉗似的大手,“既然膽敢犯如此大的風險來此稟報,看來事情應該不小,你說吧。”
那個僥倖存活下來的兵卒,摔在地上後,連連咳嗽,掙扎著又重新爬起,欠身立在漢王宰陽的面前,俯首抱拳並朗聲道:“稟王爺,馮,馮將軍他……他死了!”
宰陽頓時目瞪口呆。
聽得那個小兵繼續說道:“有修士施展術法,引下熊熊烈火和天雷,摧毀了將近半段的城牆,兩位副城主被……被那名修士當場斬殺!”
宰陽已不再單單是震驚。
更多的,而是震怒!
王朝唯一的異姓藩王猛然攥住了那士兵的肩膀,目瞪溜圓,嗓音裡飽含著憤恨的叫道:“快帶本王過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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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秋的,十年前我既然能殺你一次,那麼十年後,我照樣也能再殺你一次!”
單手握持一杆鎏金大戟,披覆寶甲的馮鑄,以盡顯其高傲狂放作態的腔調高聲道。
此刻的秋金,那張白虎皮裘隨風飄擺。
他沒有出劍,甚至連開口言語半句都未有,只是默然。
眼神裡有一股濃郁到頂點的……陰寒之氣,亦或者可直接的形容為“戾氣”!
注視著前頭的那名持戟漢子,秋金滿眼、滿身皆是戾氣,仇恨和殺戮的意味實在過分鼎盛。
以至於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十年前那次崑崙開天,有三千修士陪伴秋金去實現壯舉。
可那三千人,都死了,全部都死在了雪山之巔。
要不是那個姓馮名鑄的孽障,在秋金全力出劍斬開天門之時,抓住時機暗下毒手。
將宰陽的那一條神劍“羽蛇”,戳刺進了秋金後背脊樑骨裡,那麼開天儀式多半就不會失敗。
足足三千名修士,也就不會因經脈寸斷,死得那般悽慘可悲了!
一切的罪魁禍首。
既是宰陽,當然,也是眼前之人。
絕世城城主,“金蛇大將軍”馮鑄。
作為宰陽唯一親傳徒弟的馮鑄馮大將軍,暗運真氣。
驀然震盪其右臂,力道的傳導流暢無比,迅速傳至了那杆鎏金外觀的華美大戟之上。
霎時,長戟發出顫鳴聲響,似在嗚咽,似在默默抽泣。
令人心生不勝悲意。
好一個“戟之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