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吉衝著前頭那個“獨眼龍”高聲笑道:“姓費的,想不到我會故意遲來吧?在這兒塔頂,喝涼風喝得可舒坦?夠不夠飽?”
獨目漢子費驂咬了咬牙,臉色十分難看,心下發狠道:“這廝當真可惡,原是故意來遲一步……看我一會兒怎麼取了你的狗命!”
費驂怒目而視,衝著錢吉吼道:“姓錢的,你今個兒莫非是含了一口狗屎才出門是,不然嘴巴怎得如此之臭?!”
“你他孃的說什麼?!”
錢吉同樣怒道,“我出門時嘴裡確實含了點東西,不過不是狗屎,而是你奶奶還有你媽媽的骨灰!”
費驂本就脾氣火爆,哪兒受得了如此辱罵,旋即怒氣攻心,喝道:“姓錢的,奔著投胎,還是著急去給你爺爺、你親爹上墳去?”
錢吉狠狠“呸”了一口,眼中充斥憤恨,罵道:“姓費的,我就問你一句,這幫主的位子,你讓是不讓?你若是肯讓,乖乖投入我的麾下,我今日可以留你一條性命。若是不讓,哼,我定讓你死無全屍!”
費驂哈哈大笑,好似聽了個天大的笑話,“就憑你小子,也想讓我死無全屍?我告訴你,今日這八卦塔頂,便是你小子的殞命之地!”
“這麼說,就是沒得商量咯?”
錢吉冷言冷語道,“那好,咱們誰拳頭硬,誰來當這個幫主!”
二人互相凝視著對方的眼睛,火藥味兒充盈於八卦塔的至高處。
這場註定要死人的幫主爭奪之戰,一觸即發。
就在費驂準備大喊“動手”的時候,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獨耳漢子錢吉的脖頸處,赫然滲出一條血線。
接著。
錢吉一顆人頭,直接從頸部滑了下來!
腦袋滾落,身子亦就此摔倒在地。
塔頂頓時一片譁然。
此時,上空一陣響動聲傳落。
有十一名血衣飄拂的女子,自相對塔頂的更高處接連落下。
下落速度並不快,與其說是“落下”,倒不如說是這十一人自半空之中“飄落”。
若是眯眼去看。
便如同十一片猩紅花瓣,按順序從天而落。
其中的一名血衣女子,待她腳尖徹底觸地後,用那尖尖的嗓音高聲喊道:“十二血花令,悉數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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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內,陰陽陣之中。
凌真為秋金結結實實扛下了一柄作為“陣眼”之一的飛刀。
那柄不知為何殺力奇絕的長刀,戮中青袍年輕人靠近心臟三寸的位置。
若無那件法袍斬蛟。
凌真自知,心竅臟器這等要害處中了此刀,筋骨重創。
恐有性命之虞!
秋金表情凝重的驀然暴喝一聲,旋即,真正傾力出手。
破開了同為陣眼的另一柄飛劍。
刀,離了劍。
陰陽不調。
此座大陣開始不斷出現崩碎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