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聲之人,正是那名引路至此的黃衣少年。
凌真一拍桌子,正欲起身。
那少年用十分尖細的嗓音猛然叫道:“你們這幾個無禮的傢伙,簡直是一心求死,哼,今日便都葬身在這裡吧!”
那少年話音剛落,未等凌真徹底離開座位,聽得轟然一響,兩個巨大的鐵籠從屋頂落下,將三人罩在了裡面。
秋金和葉一燃一籠。
青袍客凌真一人獨自被關在一籠。
巨籠由十八根約莫碗口粗的鋼筋鑄就,上頭,還纏有幾條同樣粗碩的精鐵鎖鏈,當的是堅固無比。
凌真怒斥了一聲,“混賬!”
房門再度開啟。
那名瘦小的黃衣少年,右手把持著一張做工精良的勁弩,邁著大步,瀟灑走入了屋內。
他來到兩個鐵籠之間,看著被困住的三個人,一臉玩味,笑容燦爛且詭異。
“這下好了,你們是插翅也難逃了。”
少年自信滿滿的奸笑道,“讓我好好想想,該怎麼炮製你們……”
凌真此刻正欲抽劍斬人,卻見那秋金戲癮頗足,要假裝自己已深陷絕境,想了想還是算了,便先行忍住了怒意。
秋金哀聲問道:“這位少俠,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何非要痛下殺手?”
黃衣少年用鼻子出了口氣,趾高氣昂的叫道:“我看你們不爽,小爺我看誰不爽,誰就得死!”
秋金心下覺得有點意思。
這小子,居然狂成這樣?
不錯不錯,有自己當年初入江湖時的意氣風采了。
凌真則覺得這份狂氣,實在和在臉上左刻一個“求”,右刻一個“死”字無有區別了。
如此之人,若不是有山莊庇護,豈非註定英年早逝……
想到這兒時,凌真臉色微變,喉頭動了一動。
只因,他忽然憶起自己的從前歲月,貌似那會兒的自己,仗著天神山莊頭號大少爺的身份,也確乎是沒少幹仗勢欺人的勾當,竟與眼前這個小傢伙差別不大。
凌真搖搖頭,嘆氣一下,心下有些後怕、後悔,“唉,想不到從前我竟是那樣的混蛋啊。”
但轉念一想又很快釋然。
自己現如今貌似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了。
黃衣少年眼神陰鷙,悠哉摸了摸手中的良弩,接著道:“而且我爹說了,只要是沒有‘拜門貼’的客人,一律讓我這麼處理。先把人騙至大堂,然後放下千斤鐵籠,一旦將其困住,或殺或剮,都隨我的心願。”
“少俠,你能否看在我們是初犯的份上,饒我們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