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武回到大道宗之前,就已經打定主意。
不能忍氣吞聲,反而應該拿出苦主的樣子來,以絕大的憤怒向大道宗要個說法。只有這樣,他才不至於背上“截殺”周翰的罪名。
肖武本就是少年得志,那就要拿出個“少年”的樣子,要是與其他老怪一樣,擺出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反而會讓別人覺得更加危險。
在沒有將幻陣完成之前,大長老華陽仙子一定會護著他,或者說那三位頂尖的存在會護著他。這是他度過危機的最大依仗,也是現在能夠為他引來援手的基礎。
可同樣問題多多,會不會讓這些老怪物覺得肖武是在要挾他們,因此而覺得更加憤怒?
所以肖武在行事上變得不同。憤怒、酷烈,更加地去展現他的強大。
可恰恰是這種強大,讓別人更是覺得肖武外強中乾。畢竟只是一個元嬰修士,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就算是最強大的元嬰修士,你難道能夠打的贏煉虛期嗎?就算你能勝得過煉虛初期,那煉虛巔峰的存在呢?
鯨天道人帶著肖武瞬移而走,不過片刻,便進入了大道宗山門。更是沒有乘坐蝶舟,直入一座大殿之中。
大殿正中,大執事長青道人高坐主位,左右椅子上坐著兩人,一人肖武有印象,正是主持大比的內執事騰文約。另一人卻沒見過,玄黃色的法袍分外惹眼,而臉上毫不掩飾的怒意,讓肖武心中有了猜測。
大執事看看肖武,而肖武的臉上早就沒了淡然的神色,而是換上了怒意,那憤怒彷彿無法壓抑,卻更因為他的強力壓制而近乎爆發。
沒等大執事問話,肖武已經行了一個深深的大禮,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道:“請大執事為弟子做主啊!”
玄黃法袍的葛宗眉頭一皺,卻並沒有在大執事面前發作,只是目光轉冷,看著肖武。
大執事依舊古井無波,淡然道:“做主?你有什麼可讓本座做主的?”
肖武目中通紅,苦澀道:“弟子因大比重傷,多虧大執事將大比時間推後,給我等留出治癒傷勢的時間。弟子與師伯趙嫣然返回離藏宗療傷,卻不想路上竟然遭到內門弟子周翰聚眾截殺,師伯趙嫣然重傷未醒,弟子深受重創。”
大執事雙目微眯,卻微微一笑,道:“可我聽說是你劫走了周翰。”
肖武瞪大眼睛,彷彿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大執事,您覺得弟子會在大比之前節外生枝嗎?”
大執事已經得到鯨天的全面稟報,他的內心此刻就是在狂呼“你會!你小子就是不老實。”
可左脈自然庇護各上宗來的修士,尤其是肖武這種天然的左脈身份,還有肖武前途恐怕不可限量,那他有必要為了嫡脈讓肖武不快嗎?
更何況,在大執事心中,那玄黃色法袍不但不顯得高貴,反而讓他反感。哪個左脈修士,又沒受過嫡脈的氣呢?
這些心理自然,不是肖武能夠明白的,可他卻見到大執事微微點頭,而後笑道:“那周翰呢?你可曾殺了?”
肖武躬身道:“弟子雖然一時憤怒,對那周翰刺了幾刀,可弟子深知,大道宗同門不得相殘。所以,弟子並沒有為難周翰。”
聽到此處,那玄黃色法袍修士面色稍霽,卻直接插話道:“那你為何不把他送回來?”
肖武彷彿沒聽見,看都不看那玄黃法袍的修士,垂手等待大執事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