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馬車,一路上肖子成不說話,只是閉著眼睛靜靜的坐著。
肖武不敢說話,靜靜等著自己的父親幫自己捅的簍子擦屁股。肖武內心流淚,關鍵是自己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捅了什麼簍子。
世界上最慚愧的事不是犯錯,也不是犯了錯卻不知道自己犯錯,而是明知道自己犯了錯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錯的!
到了家中,肖子成沒有帶肖武回前廳,而是直接帶到了後院祠堂。
肖武走進去,看到一行行的牌位,最上方一塊最大的靈位,燙金大字寫的赫然是一等公爵、尚軍大元帥、肖氏之祖“難”之靈位。
“跪下。”肖子成當先跪倒,磕頭三下,上香。
肖武一樣跪倒,磕頭三下。
“對祖宗道歉。”肖子成語氣嚴厲。
“肖武愧對祖宗。”肖武再次叩頭說道。
他對這一跪並無心理障礙。他看向那一個個靈位,竟然與自己祖上有印象的幾位先祖一一對應。而且,自己確實做了錯事。
“起來吧。”肖子成淡淡道。
說罷他又跪下,“後代子孫肖子成,教子無方,然我兒肖武必為人中之傑,懇請先祖原諒今日之過。更請列祖列宗庇護之、愛護之。”
再叩首,“一切罪責,請讓子成一力承當。”叩畢,起身。
目光深邃的肖子成,在肖武眼裡彷彿揹負著整個家族的歷史。
“走吧,去為父的書房。”
肖武靜靜的跟著。這是他第一次走進肖子成的書房,若無差錯,算上之前的肖武,也是第一次進入肖子成的書房。
“坐!”父子二人對面坐下。“可知為父為何讓你去對祖宗道歉?”
肖武點點頭,又搖搖頭。他知道自己今日做錯了事情,可是卻覺得父親並非覺得他今日是全部不可接受,甚至父親的怒氣似乎也並非因他今日穿金甲上殿。
肖方端來茶水,而後靜靜的守在了門外。
肖武為父親斟了杯茶。
肖子成端起,看著淡黃色的茶湯,“你可知為父為何發怒?”
肖武誠懇道,“不知。”
“你說的破玩意兒,”肖子成目光變得悠遠,“那是我肖家的榮光……”
肖武一凜,就因為這句話?那之前的穿金甲上殿呢?那在父親心中及不得這句“破玩意”罪過大嗎?
肖子成把茶湯喝盡,“大宋朝立國,經大小三百餘戰,雖有供奉參戰卻並不足以左右戰局。我肖家先祖肖無雙衝鋒陷陣,戰必勝,攻必克。後賊楚請來高修參戰,踏劍行天,穿越萬軍,欲取太祖皇帝首級。先祖肖無雙穿太祖鎧甲,憑藉無上腳力奔行百里,身受幾死之傷,後終為仙人所救。後太祖賜我肖家尚軍大元帥榮職,賜一等公爵,賜先祖肖無雙更名肖難,意為消災解難。更將金仙甲請高修重鑄,賜給我肖家!太祖更言‘有肖大元帥,朕何須鎧甲於身’。大宋國祖訓,穿金仙甲者即是尚軍大元帥。皇帝之下,盡享榮耀!”
說罷,目光炯炯的看著肖武。肖武能夠感受到肖子成此時的氣勢宏大,彷彿背後有一位浴血勇將願意代主赴死,卻走過屍山血海而來。
“我肖家二世之祖肖平,穿太祖金仙甲,帶大軍百萬與楚軍戰於淮水。挽救大宋國於危難。”
“三世之祖肖昂,穿太祖金仙甲,帶十萬軍拒齊國百萬雄師於纏空山,大宋國得東方屏障。四世之祖……”
肖子成一個個說過來,直到第二十四代,“二十四代祖,你祖父肖凱,雖未登戰場,卻成就我大宋國最強之兵勢,四十年前與先帝共同奉太祖金仙甲於我肖家祠堂,言若有戰事,肖家子孫穿金甲赴前線。而先帝也曾言道,‘見金甲即為尚軍大元帥,總制天下之兵,再成一段佳話。’如今,細作傳來訊息,楚國或將犯境,我武兒穿金甲上殿,正是我肖家榮光再起之時。”
啥?!肖武這次明白了!原來是要自己去打仗啊!這如何使得?這不是鬧著玩呢?這幫人也是,就一副鎧甲就是大元帥了?
肖武其實不知道還有更兒戲的,想當年地球上的九品中正制,不就是那套老子英雄兒好漢的邏輯?更何況肖家世代都很能打。
“老爹,那我是不是要去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