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我是說如果,有一名神通廣大之人,道法修為甚至比您當年還要高,是有可能在沒有山海環您也沒有到場的情況下取走雕像的。”
“不過大人您當年神威莫測,想要找出比大人的道法修為再高之人怕是找不出了,所以我才說理論上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將其取走。”
我從心底裡感覺到,弈和沒有騙我,但是我同樣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春亭所知道的遠比弈和要多。
如果真的像弈和所說,我不來到此地無人可以取回雕像,春亭沒有必要幾次三番暗中示意我來此尋找雕像。
第一次見春亭我就觀察過他的面相,他面相上就異於常人,面上如有五嶽朝歸,掌中龍吸水,車輪紋、華蓋紋、帶印紋圍繞其外,富甲一方權勢滔天,威嚴無比。
從他的面相上看來,他在正道上無論做什麼都有可能,卻唯獨沒有可能為禍蒼生。
而春亭之所以如此,想來就是因為他知道,有一人的道法修為,甚至比當初的鬼谷子還要高,這個人試圖尋找這雕像中事關神州安危的秘密,而春亭知道我才是唯一能阻止他的人,或許這才是春亭一直暗中引我前行的目的。
剛想到這,就看見春亭與薛楠向我們走來,春亭在前,神色依然是那麼不怒自威,薛楠在後,看她紅紅的眼睛應該是剛剛哭過,現在情緒發洩出來,不見失落,卻兩頰發紅,隱隱有些害羞。
亓芷走到薛楠身邊,貼著耳朵低聲細語,似乎是說些女孩子的悄悄話,不知道她說了什麼,只看見薛楠的臉越來越紅,眉宇間如同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真是想不到這平日女俠風範的薛楠居然還有如此小女子的一天。
無心去打趣薛楠,我走到一旁,揮手示意春亭獨自過來,似是無心又似是有意的開口說道。
“你所擔心的那個人,想來不簡單吧。”
春亭聽我說完,臉上第一次出現震驚,他回過頭,用那雙威嚴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我,忽然發出了爽朗的大笑。
在我的印象裡,他似乎很少會笑出來,而現在我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的在笑,笑容裡有欣慰,有震驚,有滿意,甚至還有一絲恍惚。
“果然,鬼谷親至就是不一般。”
“我沒打算一直騙你,這個人也不可能對你下手,我只是想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夠發現,看來我等的還不算太久。”
我注意到他話中的異常,連忙反問。
“什麼叫這個人不可能對我下手?難道你認識他?”
春亭轉過頭,不讓我看見他的表情,語氣中充滿讓人難以言表的異樣滋味。
“何止是我認識,這個人你也認識,只不過並不是現在的你,而是當初的你與他相識,你們的關係非常人能比,他又怎麼可能加害與你。”
“但是如果有機會讓他得到所有的雕像,他一定會為害蒼生,而真正能阻攔他的人只有你。”
“他曾說過一句話,是為日後的你與他所留,你想知道麼?”
還沒等我開口,春亭就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
“山海歸,鬼谷合,一念定神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