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沈浪,此人頭頂圓厚,腹背豐隆,額闊四方,唇紅齒白,耳圓成輪,鼻直如膽,眼分黑白,眉秀疏長,肩圓臍厚,胸前平廣,腹圓垂下,行坐端正,五嶽朝起,三停相稱,肉膩骨細,手長足方,望之巍巍然而來,視之怡怡而去,這是相書中典型的形有餘。
眼光清瑩,顧盼不斜,眉秀而長、精神聳動,容色清徹,舉止大方。恢然遠視,若秋日之照霜天;巍然近矚,似和風之動春花。臨事剛毅,如猛獸之步深山;出泉迢遙,似丹鳳而翔雲路。
其坐也如界石不動,其臥也如棲鴉不搖,其行也洋洋然如平水之流、其立也昂昂然如孤峰之聳。言不妄發,性不妄躁,喜怒不動其心,榮辱不易其操,萬態紛錯於前,而心常一,則可謂神有餘也。神有餘者,皆為上貴之人,兇災難入其身,天祿永其終矣。
五行相說曾說,面相的最高境界,人之一身以神氣為主,形貌次之,凡相人之法,精神氣色為最重要,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形神皆有餘!
眉緊鼻端平,耳須聳義明。海口仰弓形.晚運必通亨。他五嶽朝歸,鼻為中嶽,左顴為東嶽,右顴為西嶽,額為南嶽,地閣為北嶽,此五嶽欲其朝歸,拱直豐隆,今世錢財自旺。
我又看向他持棋的手,手紋奇特,是世所罕見的龍吸水,而龍吸水旁,車輪紋、華蓋紋、帶印紋圍繞其外,山主人丁水主財,掌中龍紋吞江吸海,註定一生富足。
而帶印紋,主身帶印,為太師。正所謂掌上紋如帶印形,前程合主有功名,莫言富貴非吾願,自有清名作相卿。此人竟然不止財帛不斷,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之人!
“這個人面相很好麼?”
沈浪傻乎乎的繼續問我。
我猶豫的開口,似乎是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面相如此完美之人。
“豈止是好,財帛不斷,兇災難入其身,手握龍吸水,吸的又是帶印紋,看這個面相,此人分明是富可敵國,權傾朝野之人!”
“不愧是韓英的後人,果然有見識。”
這個人帶著微笑聽我說完,毫不否認不急不緩的說道。
我問薛楠,她到底從什麼地方認識的這個人,而這個人又到底是什麼人。
薛楠並未回答,反而是一直不做聲的孫震忽然開口。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叔叔的下落麼,賞春亭內見春亭,你父親最後的下落並不是在峨眉山,而是在這裡,就在這座賞春亭,所見之人就是春亭!”
我還是一臉疑惑,明明是活生生的人,為什麼孫震卻說我父親見的是一座亭子。
“我姓李,活的太久名字已經沒有意義,這座亭子所有的主人都叫春亭,所以我也叫春亭,你父親最後見的是這座亭子上一任的主人,也就是上一任的春亭。”
奇貴之人,也許現在該叫他春亭了,他似乎是看我不解,對我慢慢的解釋道。
“峨眉山本就沒有什麼賞春亭,你父親最後也不是出現在峨眉山,是我讓孫震告訴你假的下落,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去發現萬年寺的畢方雕像,如果你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你就不用再繼續知道後面的事了。”
春亭微笑的看著我,說出的話卻絲毫不帶溫度。
我冷靜了一下,整理起從孫震告訴我父親下落開始的事情,終於明白,這一切都是假的,我父親最後從未出現在峨眉山,那我去峨眉萬年寺找到的雕像又到底有什麼意義?
“你到底騙了我多少!”
我看向薛楠,怒氣衝衝的問她。
“並不全是假的,關於關山的來歷我從沒騙過你,而你父親最後見的人也的確是他的上一任前輩,除了地點之外,一切都是真的。”
從進了庭院就沒說過話的薛楠終於開了口,神色間有一絲對我愧疚的閃躲,開口卻無比真誠。
“好了好了,他忽然發現自己努力了半天只是為了一句謊言當然適應不了,都去休息吧,我陪陪他,順便告訴他真正的來龍去脈,亭哥,準備挖龍頭吧。”
孫震出來給在座的人打了一個圓場,拉著我去往休息的地方。
“挖..挖龍頭?怎麼挖?”
我雖然還在生氣,但聽他說挖龍頭就好像自己家院子埋一塊石子一樣簡單,不免好奇。
春亭看著我,毫不遲疑的開口。
“還能怎麼挖,光明正大的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