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鄒老,沒有這件事你們也能在書畫史上留名的,只不知,到時候我能不能跟著留個名。”辛達笑道。
大家齊聲笑,林如海道,“真是多謝三位老爺子了,我這個人比較俗,書畫行我也不懂,需要多少錢?”
確實應該付錢的,揭畫裱畫都是技術活啊。鄒老頭笑道,“不必談錢,這幅畫能再見天日,我們能參與其中,就是幸事啊。”
胡老頭也連聲道,是這樣是這樣。
辛老頭道,“確實如此,不過揭畫裱畫是勞動付出,到時候還要用到兩位老兄的天杆地杆,小林付點錢是應該的。”
林如海道,“確實如此,兩位老爺子,千萬別客氣,不然,以後再有好畫,不讓你們看了。”
二人聽了便大笑,鄒老頭道,“說真的,我這還真沒有太好的木杆,你哪那?”
“正好我家裡有幾根,海黃的,已經除過溼,拿來就可用。”胡教授道。
“那太好了,海.南黃花梨才配得上這幅畫。”辛老頭道。
常言道:三分畫,七分裱。聽起來此話似乎說過了頭,但一幅完整的國畫,需要使其更為美觀,以及便於儲存、流傳和收藏,是離不開裝裱的。
在林如海看來,畫芯就像毛坯房,而裱畫就像裝修,你說從美觀角度,重不重要?
飯後,辛達開車帶著林如海去胡泊家裡取木杆,三個老頭繼續觀畫。
人間行路之難,三個老頭都六十多歲了,自然深悉,藏畫背後一定有不少故事,但無論多麼曲折,都是風波之惡落到個人頭上的表現,除了內心一聲嘆息,又能如何?
還是欣賞畫作吧,藝術魅力在一定意義上是永久性的,它終究體現的是人格,創作者透過某種手法展示高貴的人性,所以強烈的藝術魅力,能提升人的境界。
只是年輕人還不懂得這個道理啊。二人離開後,鄒老頭道,“這個小陸心挺大,張大千的畫作就這麼留在這了。”
胡泊還沒想這個問題,想了想道,“可不是嘛。”
“這說明我們三個老傢伙的人品還過得去嘛。”辛老頭笑道。
按照地址到胡教授家取了天杆和地杆,回來路上,林如海道,“二哥,你看給兩位老人家多少錢合適?”
今天的事情,辛老頭幫著居中介紹,替自己考慮利益,辛達忙前跑後的,但林如海卻不適合給他們父子錢,那反倒見外了,反正以後常來常往。
辛達想了想,道,“每人兩三萬吧,不過看樣子他們不一定收。”
林如海嗯了一聲。
回來後,見工作臺上已經做好了裱畫的準備工作,幾十種器具齊備,鄒胡兩個老頭已經開始忙了。
這種事情很專業,別人也搭不上手,辛老頭便對辛達道,“我們回去吧,店裡下午有客戶過去。”
林如海也要走,鄒老頭道,“小林,你留下吧,這麼貴重的畫,萬一有人來搶,我們兩個老頭可保護不了。”
林如海明白他的意思,問道,“老爺子,裱好得多長時間?”
鄒老頭看看胡教授,胡泊想了想道,“後天中午吧。”
“那你們受累,後天我再過來。”林如海道。
鄒老頭見他是真的信任,心裡一股暖流,便道,“也好。”
然後三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