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後我仔細觀看,估計應該是出自金村,那片要拆遷的區域房子很古老,我估計是當年走私犯和盜挖分子藏起來的。”
歐陽夏丹繼續問道,“然後您就決定捐給國家了?您太太沒有不同意見嗎?畢竟那些文物都極其稀少珍貴。”
林如海笑道,“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我猜出那批文物大概是出自金村的周天子陵,是當年被盜挖的倖存品,然後提出留幾件不那麼珍貴的,不帶有銘文不具有研究價值的物件,把其餘捐給國家,但我太太說,既然要捐,索性都捐,為什麼要留幾件呢?”
大家聽了都笑,張永年插嘴道,“小林,你不如小蘇境界高啊。”
“可不是嘛,如果是我做主,呂館長就收不到那麼多物件了。”林如海笑道。大家又笑。
“需要向您太太致敬。”歐陽夏丹讚歎道。
林如海繼續道,“但是蘇芷凝也提出了捐贈時間的問題,她說能否推遲幾個月,趕到今年春拍前,也好公私兼顧,幫助蘇拍做做宣傳,就是這樣。”
林如海感覺自己有演戲天分,雖然不喜歡參加這樣的節目,但一旦聊起來,自己的狀態還是不錯的。他說完,所有人都會心地笑了。
另一個房間內,節目總策劃費童和外角步一位叫做郎炎的司長,都在監視器後邊看著,二人均點點頭,這場節目要的就是輕鬆自然,讓所有人感覺到林如海對古玩的痴迷、專業,與間諜、特工形象相距甚遠。
之後才能表現出對米方指責的荒謬感到萬分不解,從而不屑於理睬的那種感覺,就是那種我十分冤枉、但還辯駁不清的感覺,因為他們的指責實在是無中生有,荒唐到極致、讓人完全不能理解。
“看來在您家裡,是太太說了算,以後如果有機會採訪蘇女士,我要跟她確認一下。”歐陽夏丹笑道。
“當然了,如果您將採訪時間放到今年秋拍前,她一定非常樂意的。”林如海笑道。
到此時,訪談的輕鬆氛圍已經完全出來了。相比之下,此前呂章申和張永年的聊,更像是上課時候老師的教學,雖然漲知識,卻不會讓人發笑。
張永年與任志宏之間的桌上,是一件綠色唐三彩鸚鵡,接下來的時間,幾個人從秦漢聊到唐宋,就說起了這件古董。
鸚鵡立於座底之上,腹內中空,全身羽毛刻劃細緻。喙、前胸、爪施通體深綠色釉。造型新穎,既是一件生活用具,又是一件陶塑工藝品。
唐三彩中,舞俑和馬俑最多,像這種通體綠釉的唐三彩物件非常稀少。
“隴西鸚鵡到江東,養得經年嘴漸紅。
常恐思歸先剪翅,每因餵食暫開籠。
人憐巧語情雖重,鳥憶高飛意不同。
應似朱門歌舞妓,深藏牢閉後房中。
這是白居易所作的一首七言律詩,現在我們就和著這首詩,聊聊這件唐三彩鸚鵡,聊聊唐詩,聊聊盛唐時候的文化,也希望現場的觀眾朋友們踴躍發言。”任志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