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這個觀點,誰老大老二都已經排定,其餘的商家就不用努力了!都老老實實排在後邊得了,事情永遠都不會有變化!”
蘇瀚文看見林如海就來氣,那天飯後和太太回家,車上便罵他:天底下最能裝伯夷的犢子!
他是股東,雖然降職,但還是與會的。聽林如海略帶鄙夷的語氣,那火氣直往腦門子上撞,當即介面回懟。
林如海看都不看他,道,“你們原來的當鋪和拍賣公司都有很不錯的盈利,這個什麼拍賣公司也是盈利的吧?
那就整合後,花個十年二十年穩健踏實經營,到那時才可能躋身一線,大拍賣行講究的是底蘊、是品牌、是人脈、是歷史積澱,哪樣你們現在具備?”他的語氣依然不善。
杜框聽他不說西正拍賣,總是什麼什麼的,不悅道,“林先生這是瞧不起人哪?”
林如海搖頭,“不是瞧不起人,我是覺得不能急於求成。”
“小林,我們都知道,你手裡的藏品非常珍貴,如果我們再花大力氣徵集些藏品,開幾場拍賣會,同時擴大宣傳。達芬奇手稿和畢加索作品都是能引起國際媒體注意的,就是保利和嘉德暫時也沒有這種資源。
那時我們不就擁有了美譽度嗎?如果我們接著這樣做上幾年,不能躋身一線大拍賣行嗎?”說話的是蘇氏集團常務副總莊大成,他說完話後,蘇海君介紹了一下他的身份。
“莊總,”林如海見老頭態度很認真,也闡述了做事路徑,沉吟一下,道,“這當然是有可能性的,不過,我從藏家的角度,說說我的看法,供諸位參考。
剛才蘇董的兩個問題其實是一個問題,我舉個例子吧,半個月前,我的一副張大千仿石濤的畫作《柳溪圖》,被漢唐風古玩店放出訊息,要去香港蘇富比拍賣。
馬上,嘉德和保利就都派出團隊來與我洽談,都是副總帶隊,有市場部經理、法律顧問和幾個鑑定師參加的。
他們雙方在我面前比賽一樣下調佣金比例,只為了得到我的藏品拍賣權,當時西正拍賣沒有獲得訊息吧?”林如海看著杜框問道。
不等杜框回答,林如海繼續道,“為什麼西正沒有獲得這個資訊哪?因為你沒有資格拍賣這副作品,所以你連資訊都得不到!”
林如海特意在“沒有資格”這四個字上加強了語氣。聽他這麼說,杜框一腦門子黑線,顫抖著嘴唇張張口,說不出話來。
林如海繼續道,“最後這幅畫我選中了嘉德,他們會在今年秋拍時推出,幾天前,我拿著手稿和油畫去嘉德,他們的鑑定師鑑定為達芬奇的手稿和畢加索的作品。
然後他們王總孫總過來和我談,孫總特意強調了他們香港分公司的實力人脈等等,但是我跟他們說,手稿和油畫我想到紐約或者歐洲去拍,因為這樣能價值最大化。
我說我手裡還有幾件明青花,以後想拍的話一定送嘉德來,他們表示了理解。為什麼手稿和油畫要找蘇富比和佳士得?因為匹配,頂級的藏品和頂級的拍賣公司,才能讓藏品價值最大化,這和大千居士的畫作去嘉德拍是一個道理。
西正拍賣是二線,和蘇氏的當鋪拍賣公司合併後,依然是二線,你們合併也好,資金注入也罷,但你們的這種合作,改變不了你們是二線這個事實。
如果達芬奇手稿在你們西正拍賣,真正想拍的藏家第一個疑問是,這麼珍貴的藏品怎麼會在這麼一家拍賣公司拍賣哪?別是假的吧? 說句大實話,頂級的藏家不來你們這裡買,不來你們這裡賣,你們怎麼躋身一線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