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成了,再推到清河縣和永寧縣的鋪子。
賬算下來,開頭花銀子不多,一個月若賺回來,後頭就是淨利。”
“許先生說了,這法子不光賣酒,還能賣吃食,房間也能多租。
商旅走累了,晚上想樂呵樂呵,咱們這酒肆客棧正好合適。
柳萬山的酒肆沒這花樣,時間一長,他搶不過咱們。”
“宮氏的客棧若都改成這樣,收益比現下翻倍都不難,值當一試。”
白鬍子長者聽她這話,搖頭道:“這路子太離譜,敲鑼打鼓的,傳出去讓人說宮氏不正經,臉面往哪兒擱?”
年輕後生卻反駁:“臉面是銀子掙來的,客棧賺得多,誰敢笑話?”
兩邊爭得不可開交,屋裡吵成一片。
宮龍建靠著椅背,思索片刻:“這事不小,許先生的主意雖新,可也不能貿然全推開。
婉清說得試試,我瞧著也有理。”
“父親說得是,先拿一家試試,若不成,咱們也不虧啥。
若成了,柳萬山就得頭疼了。”
宮龍建聽了兩邊的爭執,當即出聲喝止:“都別吵了,這事得細合計!
婉清的打算我瞧著可行,先試一家,若不成,就當花銀子買個教訓。”
“許先生救過我,這份情得還,他的法子再稀奇,也得給他個機會。”
這時候,族中反對派推了個四十多歲的管事出來,名叫宮承德。
此人操持傳統客棧多年,手底下幾間鋪子雖不大,卻也穩當。
他站在堂中,揹著手,慢條斯理地開了口:“這許長安的什麼‘酒肆客棧’,不過是異想天開。
客棧是給人歇腳的地方,弄什麼樂舞班子,敲鑼打鼓的,哪有半點正經商道的模樣?
依我看,這法子非但賺不了銀子,反倒要糟蹋咱們宮氏的家底。”
屋裡正議論著,許長安卻推門走了進來。
他剛從清河縣趕到府城,手裡還攥著一封小豆子捎來的信。
信上說,逍遙肆的醉逍遙賣得不好,柳萬山的手下這兩天在街頭巷尾放話,壓低了酒價,硬是搶了不少生意。
許長安得了信,心知清河縣的鋪子不能再拖,便直接趕來,想看看宮建龍到底拿的什麼主意。
沒想到剛到門口,就聽見宮承德這番話。
他站在門檻邊,也不急著反駁,只輕輕拍了拍手上的雪花,走了進去。
屋裡的人見他進來,議論聲小了些。
宮龍建抬手示意他坐下,許長安卻沒坐,只站在堂中:“宮管事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客棧若是老路子走,確實穩當。
可如今柳萬山壓著咱們的酒價,清河縣的鋪子都快撐不住了。
穩當是穩當,可再穩下去,怕是連湯都喝不上一口。”
宮承德聽了這話,轉過身來:“許先生是讀書人出身,可惜商道上的事,不是靠幾句巧話就能成的。
你這酒肆客棧,聽著新鮮,可真幹起來,哪有那麼容易?
人力物力不說,光是那樂舞班子,一晚上得花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