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罵罵咧咧,最後還是退回了房間。
第二天,天亮又啟程。
陸靈兮依舊沒有東西吃,胃有些絞痛,臉蒼白得像一張白紙。
她無力靠著車窗,眼神空洞看著倒退的風景。
盛景川扔過來一瓶水,皺著眉頭,“在跟我母親下跪道歉前,別死了。”
陸靈兮眼睫輕輕顫動,轉過頭來。
她昨天便在猜想,盛景川帶她來的地方有溫菱的別墅,那他想做的事大概也跟溫菱有關。
果不其然,他是帶她來看溫菱。
所以不給她吃飽穿暖,是想讓她半死不活去給他母親道歉嗎?
她嘴角輕扯,帶著譏笑和嘲諷。
好啊,瑜姨和媽媽的仇怨,正好可以報。
她沒有接水,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坐著。
車子停下時,烈陽高照。
溫菱的墓地依山傍水,後面群山屹立,懸崖邊往下看,是一個宏大碧綠的水庫。
山風拂過,樹葉搖曳,水面粼粼。
陸靈兮沒什麼力氣,是被拽著下車,扔到了墓碑面前。
手掌被砂礫膈得發疼,她爬著坐起來,冷眼看旁邊的人。
盛景川擺上花束和貢品,下跪叩拜,喃聲說話。
不久後,他站起身,揪住她的衣領往前一拖,氣勢淩人,“陸靈兮,給我母親下跪道歉!”
陸靈兮身體滾滿了泥沙,膝蓋也沒著地。
她嘴角涼笑,抬眸看向盛景川,“你說錯了吧,是她要跟我,我媽媽和瑜姨道歉吧。”
盛景川目光淩厲,“你在胡說什麼?”
“盛景川,你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陸靈兮舔了舔幹涸的唇,踉蹌著站起來,“當年,你母親帶著人來毆打我媽媽和瑜姨,你不是在場嗎?”
“你不是知道,你母親,要將我活活打死!”
“如果不是瑜姨護著,你能見到今天的我嗎?”
她眼睛發紅,不知是砂礫進了眼,還是憤意上頭。
盛景川狠聲訓斥,“閉嘴!”
陸靈兮看他青筋暴起,手握拳頭,下一秒就要沖上來。
她不畏懼,直接一腳踢掉墓碑前的貢品和花束。
她情緒波動,“你母親,導致瑜姨失去生育能力,讓我媽媽東躲西藏了大半生,你母親才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