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交代了朝堂上所有的事情之後,拓拔桁也不再有任何的牽掛。
當天晚上,拓拔桁負責開始清點兵力,至於李長歌,卻直接呆在了小寶的寢宮。
看著李長歌一色愁容,小寶忍不住微微蹙眉,稚嫩的聲音從空氣中悠揚的飄然而至,“母親,你這是怎麼,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小寶倒是積極的東西,卻讓李長歌越發的覺得有些無可奈何,微微的揉搓了一下她他的頭,又跟著故作無視的說道:“怎麼會呢,有你父親在,母后連哭的機會都沒有呢!”
說著,又勉強的撐起了一絲苦澀的笑容,卻讓小寶愈發的有些迷惑。
糾結了片刻之後,小寶卻突然站起了身子,一隻手輕輕的扶上了李長歌的臉頰,又跟著說道:“母后,等到以後小寶長大了,也一定會像父親那樣,不會讓你有半分傷心的!”
只要這麼一說李長歌,哪怕是真的戰死沙場,也都覺得心滿意足。
房間裡面燭火昏黃,李長歌抱著小寶輕輕的哄她入睡,在講完了第三個故事之後,小寶總算是安然入睡。
李長歌微微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將小寶放好了房間的燈,這才輕輕地帶上了門。
看著旁邊看守的兩個宮女,伸出手阻止了他們的行禮,又跟著低聲吩咐道:“好好的照顧太子殿下,千萬不可有任何差池。”
得到了答覆之後,李長歌不再多言,直接踩著腳步離去。
一路前行,直接去御書房找了拓拔桁,此刻,拓拔桁正好已經安排好了明日的部署情況。
看著迎面而來的李長歌,這才擺了擺手,“好了,就按照朕剛才吩咐的那些做下去吧!”
等到把人遣退之後,拓拔桁這才伸著雙手迎向了李長歌,將她給攬入了自己的懷抱之中,跟著垂眸淺笑一聲,“都這麼晚了,怎麼不早點回去休息啊?咱們明日可就要趕路了。”
聞言,李長歌蠕動著嘴唇,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現在的糾結,只是淺笑了一聲,“沒什麼,只是覺得數日之後便有血雨橫飛,實在是有些難以安眠。”
只怕自己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是那一番恐怖的場景,如此,又怎能讓人安然入睡?
聽到這一番話,拓拔桁也止不住,長嘆了一口氣,瞬間落下了一絲愧疚之情,“實在是抱歉,本來許你一世安寧,可沒想到,最終還是要走上這條路。”
月色當空,兩個人互訴心腸,倒是濃情綿綿。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補樹枝瞬間打斷了他們二人的甜蜜氣氛,“皇上皇后,實在是冒昧打擾,不知我能否與你們喝兩杯?”
隱隱之中帶著一陣讓人敬畏的聲音,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去,皆是一陣歡喜。
李長歌連忙湊了過去,還覺得有些是自己看花了眼,“國師大人,您怎麼突然來了?”
雖然繼任了國師之位,不過也都是為了穩定那些朝臣的心思。
自從拓拔桁成功的穩固的朝局,能夠獨當一面之後,浮生就跑去雲遊四海,度化眾人了,可沒想到如今卻再度出現在皇宮,而且還是這麼悄悄咪咪的!
面對著李長歌驚喜的態度,浮生淺笑了一聲,不過那一雙流轉的眼波之中,卻總是氾濫著一股讓人看不透猜不著的心思。
轉而只看浮生面,朝天空那一輪圓月,今日倒是格外的閃亮。
下一秒,卻又是一陣嘆息,直至天邊蔓延開來,“聽說皇上要御駕親征,只怕是戰爭的局面已定,到時候又要掀起腥風血雨了……”
看著浮生那一副愁容滿面的樣子,李長歌自然知道他這是於心不忍。
浮生一心渴望天下太平百姓和顆,這血淋淋的場面,只怕是他最不樂於見到的畫面。
生怕是浮生因此怪罪拓拔桁似的,李長歌連忙上前一步,又跟著解釋道:“國師大人,這事兒您不能夠怪罪皇上,要怪就只能怪他們東臨國不識抬舉,我們好言相勸,他們卻執意要戰,如今開戰實屬下下策!”
一想到之前那個太子堅決的態度,李長歌就覺得渾身都是氣兒。
真希望讓國師看看,那太子究竟是有多欠揍,若是真的不給他們點教訓,日後只怕是要翻上了天。
看到李長歌緊張的態度,國師卻沒忍住笑了起來,“你啊,還真的是挺會護短,我倒沒有說些什麼,你反而是緊張的不得了。”
這一番沒來由的調侃,給凝重的氣氛,無形之間又緩和了幾分。
不過,一提起戰爭的事情,誰的心裡都不是個滋味。
看著面前身形高大的國師,那一身的神秘,都寫著與眾不同幾個大字,拓拔桁突然上前一步直接拱手彎腰道:“國師,您這次來,不知道有何指教?”
面對拓拔桁先發制人的態度,要是真說不出些什麼,只怕是自己要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