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歌見到這情況,這哪裡還得了,也顧不得罰跪了,直接站了起來,忙不停的就伸手扶住了她,"嬤嬤,您這都一把年紀了,怎麼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可是聽到她這番話,嬤嬤卻沒有多大的感動,又不滿的瞥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我這個樣子是拜誰所賜?你難道心裡沒點數嗎?"
嬤嬤一本正經的認為,就算動手的人不是她。那必然也和他們兩個有關係。
畢竟,誰沒事跑到冷宮來偷襲人?
李長歌一時間無言以對,只是看著她腰痠背疼,那手都快捏成拳頭,眉目緊蹙的樣子,多了幾分心疼。
這年紀,自己怎麼算也都該叫奶奶了,糾結了小片刻之後這才扶著她,一路到旁邊位子上坐下,"濛濛,你先在這裡呆一會兒,我去給你找點東西過來!"
聞言,嬤嬤卻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這死丫頭,又想要耍什麼鬼心思?我告訴你啊!"
嬤嬤嘴裡嘰裡咕嚕的說著,然而李長歌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嬤嬤心中是又急又氣,"那真是個沒規矩的丫頭,一點都不懂事!"
可就在這個時候,李長歌的聲音卻從房間裡面傳了出來,"白衣,將嬤嬤進來。"
白衣聽聞此言,也懶得繼續再貴下去,起身揉了揉膝蓋之後,這才走到嬤嬤的身邊,態度還算客氣,"嬤嬤,勞煩跟我走吧,我來扶著您。"
哪怕是記著她曾經把自己送出冷宮的恩情,雖說當時只是嫌他是個累贅,可是如今如果沒有她,恐怕自己早在冷宮之中的爾虞我詐中,死得屍骨無存。
嬤嬤掃了她一眼,"你這丫頭,倒還有幾分面熟。"
白衣沒有回答,而是直接一隻手加上了她的胳膊,將坐在位子上的嬤嬤扶了起來,一路就朝這裡唱歌的房間走去。
裡面李長歌正自顧自的忙活著,瓶瓶罐罐不停的發出碰撞的聲音。
嬤嬤皺了皺眉頭,"你又在倒騰什麼?這屋子佈置的檔真是不錯,看來送你進來的人,還給你留了幾分情面。"
這一邊說,一邊就靠著離自己不遠的梨花木椅走了過去,直接仰身一趟,做倒是十分舒坦。
同樣是椅子,這梨花木椅坐著,就是要比那些普通的椅子舒服。
白衣不知如何是好,看著嬤嬤坐得端正,這才走向了裡唱歌,見他裡面搞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在搗藥。
"娘娘,莫非你還會醫術嗎?"看著她那嫻熟的動作,白衣忍不住好奇的看向了她。
李長歌聽到這番問話卻是微微一笑,連忙謙虛的說道:"以前也倒騰過那麼一點點,略懂的,你幫我把這幅藥拿去給他煎一下,我們年紀大了,身子骨活動不便,這房子是用來調理身體的。"
李長歌說著便將那些倒好差不多的藥,直接裝在了一個小布袋子裡,交給她。
白衣冷冷的看著手中的藥,值得點了點頭,這才提著東西直接往門外走去。
嬤嬤見狀,卻多了幾分疑惑,"你們兩個可別忘了,現在你們還在罰跪呢,在我的面前這麼自由,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嬤嬤,你先不要生氣,你這身子不是不好嗎?我讓她給你煎點藥,到時候你這身子骨好了,想怎麼發就怎麼發,總歸是不能委屈了自己呀!"
李長歌一邊說著腳下的蓮步就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看著嬤嬤依舊一隻手捂著腰,臉上憤憤不平的模樣,嘴角卻微微彎起。
突然之間,嬤嬤只感覺肩膀上聳立了什麼東西,輕輕一捏,倒是極為舒坦。
"你,你還有這一手呢,真是看不出來呀,也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捨得把你送進來的。"
嬤嬤本是有些抗拒,可是見她這手捏的身子越舒暢,以前都是伺候別人,還從未有過這麼體貼的時候呢。
更何況,對方怎麼說也算個娘娘。
隨即,居然是直接閉上眼睛,自顧自的享受起來。
不得不承認,她這性子雖然貴了點,可是手法卻是極為獨到,還是有幾分可取之處的。
李長歌也自顧自的安妮,看著嬤嬤閉眼享受的模樣,這才突然輕聲問道:"嬤嬤,你說說,你之前為什麼要騙他們呀?他們明明殺了人……"
不知道為什麼,這件事情在李長歌的心裡就是個結。
聽白衣說著,嬤嬤忠心於皇后,也到不是一個不分是非的人,可是現如今殺人兇手放任不管無辜之人,受牽連未免也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