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這麼久,李長歌確實沒有想到。
之前只顧念著拓拔含章的事,所以哪怕身體不適還是趕了過去。
看樣子她原先傷得確實挺重。
“我這不是醒了嗎,別哭了?”她還不忘安慰別人。
她支撐著身體起來,不得不說睡了這一天一夜,反倒是舒服了許多。
李長歌就這樣留在宮裡休養。
期間,李恪過來見過她,見父親安好,她也覺得十分安慰。
李長歌沒打算休養太久,等到差不多好點了以後,她請辭回去。
拓拔含章想要挽留,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把人留下來。
李長歌並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這些其歡跟她通報的那家客棧。
那個……拓拔衍所在的地方。
在客棧面前,李長歌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緊張。
“走吧。”緩和了一下情緒以後,其歡推動著輪椅送她進去。
淡紫色的裙襬不斷地拂過階梯上,一直到目的地停下。
“長歌姑娘,除了你以外,我們主子誰都不見。”忽然有人把他們攔住,像是毫不意外她會來一樣,就連問都不問她是誰。
李長歌對後面吩咐道:“都在外面等著我。”
說完,便自己挪著輪椅進去。
路過層層帷幔,那隱隱綽綽的身影也越來越清醒,直到最後,那個熟悉的背影落入眼簾。
她手指微縮,終究還是有些意動。
高大的背影一如既往,負手而立,青絲束冠,和當年一般傾世之姿。
她的眼裡浮現出幾抹跳動的光輝,好像心底有什麼東西在生根發芽一樣。
“你來了。”拓拔衍淡淡地開口,轉了過來,露出了那張她尋找了兩年的面孔。
“嗯。”她幾乎從喉嚨裡溢位了這麼一聲回應,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有了片刻的走神。
“兩年不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只不過好像消瘦了許多。”原不過只是隨口一言,不過經她的嘴說出帶了絲感慨之感。
拓拔衍神色微動,但是很快隱默下去。
兩年時間沒見,李長歌沒想到他們再見面竟然是這幅樣子。
她曾幻想過跟他見面要說的所有話。
但是,如今這樣的場合確實一句話也拿不出手了,更加顯得矯情。
和兩年前一樣,只剩下對峙與猜忌。
“刺客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吧?”李長歌開門見山,甚至沒有疑問。
拓拔衍也不否認。
“拓拔衍,我以為這兩年,你怎麼也該放下了。既然當初都已經走了,現在為什麼還要回來?”她笑容一僵,攥緊衣角的手在這寒冬臘月時節竟然有些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