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彤聞言,雙眼瞬間充滿水霧。她強忍住淚水問道:“掉在哪個懸崖下了?”
卓權指了指遠處河面上的那道巨型瀑布說道:“就是那,我派人尋找,可是卻沒有地方下去,只好作罷。”
者彤看向那道瀑布,這面是高聳的峭壁,對面是大山,山壁交雜這泥土,還有樹木長出。她向卓權告辭之後,就直接朝瀑布而去。
卓權本想叫住者彤,想了想還是沒有叫她。他從心裡也希望者彤能找到卓翊,不管是活人也好,死屍也罷,最好能將其帶回來。而他此刻卻不能在這裡耽擱,還有這麼多計程車兵需要他帶回去。而且他也需要趕緊回去向趙皇覆命。
者彤再次回到了對岸,找了一處相對較好的地方,利用草繩慢慢的下到了瀑布底部。一路下來,十分的苦難,幾乎無處落腳,但是她都一一克服了。
瀑布下是一個湖面,湖水也正在緩緩的流淌。
者彤發現瀑布後的的石壁上有很多凸出的石塊,而瀑布底部的湖水中怪石嶙峋,還有很多尖銳的石塊高聳,幾乎是佔據了大半,直接摔進湖裡,掉在尖石上的機率很大,很難生存下來,這幾乎完全要靠運氣了。者彤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情瞬間就變得十分糟糕了,擔憂和恐懼直線上升。她就從上面找到了很多碎布。她抓住一塊布料較好的碎布,心中一凸,她覺得這是卓翊身上的布料,著急的四處尋找。
這確實是卓翊身上的衣服,卓翊從瀑布上掉下的時候,伸手抓向一塊突出的石頭,但是石頭光滑不已,直接脫手了。他快速施展金剛指,抓向石壁。卓翊手指是抓進石壁了,但是那石頭居然正快的碎裂,他一路下滑,手指在瀑布後的石壁上帶出了一條深深地凹痕,下落的過程中手臂被石塊擦傷,雙臂上看起來鮮血淋漓。他磕在一塊凸出的大石上砸了個七葷八素,接著又順著瀑布向下滾落,他強忍住身體上的疼痛,再次使用金剛指抓在石壁上,這一抓讓他下落的速度減緩,讓他有時間做出反應,選擇了一出沒有尖石的地方入水。他拼命的游出湖面,緊接著就吐了口血,緊接著就暈了過去。等待卓翊醒來已經是晚上了,他稍微調息了一下,強忍著傷勢,選擇了塊乾燥的地方休息。他急需找個地方療傷,於是掙扎著離開了湖邊。
者彤順著湖面尋找,不多時就發現了一具屍體,她走過去發現那不是卓翊,鬆了口氣。她繼續尋找,不多時又發現了一具,又不是,緊接著又發現一具,但是面容被石頭劃破,她有些認不出來了,不過她知道那也不是卓翊。但是不停地尋找到死屍,讓她慢慢的焦慮起來,最後崩潰的大哭了起來。那梨花帶雨的模樣,顯得楚楚可憐,可又美得驚心動魄。
者彤面對著大湖哭了一陣,之後又找了一陣,可是依舊沒有看到卓翊,她的心中害怕極了,但仍保留著一絲希望。她找了很久依舊沒有找到卓翊,最後只能離開。
者彤離開後不久,漫無目的的遊走,前面卻突然有一道身影擋在前方。
陸禹弛其實一直沒有離開,就尋著痕跡在後面跟著,沒有太近,也沒有太遠。他發現者彤突然變得失魂落魄起來之後,有些擔心者彤的安慰,於是就主動來到了者彤的身邊。
者彤抬眼看了陸禹弛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向前走著。
陸禹弛發現者彤看他的眼神中居然不帶任何的感情,就如同看到一個陌生人一般,這種反應讓他的心一痛。他自認為這麼久的陪伴應該能讓者彤明白他的情誼,他以為在者彤傷心的時候出現能讓者彤感動,他想象過者彤看到自己時候的欣喜,卻沒有想過者彤是這種反應,這讓他覺得很受傷。他之前並不知道者彤去幹什麼了。
陸禹弛神色悽苦的看著者彤的背影喊道:“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嗎?”
者彤像是沒有聽到似的,繼續向前走著,她現在不想想其他的任何事。
陸禹弛衝了上去一把抱住者彤,者彤像是突然受驚了,掙脫開了陸禹弛的雙臂,有些憤怒的看著他問道:“你幹什麼?”
陸禹弛說道:“我喜歡你,你不知道嗎?這麼久以來,我一直默默的陪著你,守護著你。我看你到笑,我也笑,看到你哭,你難受,我心裡更難受。我的情緒因你的喜怒哀樂而改變,在我心裡沒有什麼是比你更重要,我每天想的就是看著你,陪著你,其他任何事我都不想關心,我的世界都被你填滿了,你知道嗎?你難道不能感受到我的情誼嗎?”
者彤眼神閃爍了一下,躲避著陸禹弛的眼神,說道:“這些我都知道,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我很感激,但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為什麼?”陸禹弛問道。
“我不喜歡你。”者彤說道。
“為什麼?我會對你很好的,一直對你很好,而且只對你好,你嫁給我好不好?求你了?”陸禹弛有些竭斯底裡起來。
“我現在很亂,你別逼我。”者彤說道。
陸禹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慢慢的說道:“好,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我等你的答覆。”
者彤心情煩躁的兀自在前面走著,她打心底覺得卓翊應該還沒死,可是心中卻沒底。於是她再次回到趙京去,她想著如果卓翊得到母親去世的訊息就會回去。如果卓翊真有不幸,她也要為丁蘭戴孝。
卓權回到趙京之後發現丁蘭已死,瞬間悲傷過度也大病了一場。趙皇倒也並未處置卓權,他還需要卓權為他保駕護航。
卓權本就將者彤看作是兒媳,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只是擔心倘若卓翊真的死了,讓者彤其名聲受損是不是有些不妥。但者彤並不在乎這些,堅持要為丁蘭守孝。
可世事多變,南方叛軍一路勢如破竹,趙皇準備逃離趙京,卓權最終只能匆忙辦了丁蘭的喪事,也隨著趙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