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羽一行人已經在這個深山老林裡跋涉了五天了,五天以來沒有人敢放鬆警惕。
他們習慣了白天那種死氣沉沉的寂靜,晚上又吵吵鬧鬧的環境,也不敢再一個人去處理私事了。尤蒙魔族依舊沒有任何蹤影,妖族也沒再見過一隻,他們已經越來越深入荒山中。
這片樹林不知道有多大,人煙罕至,且不說凡人不會來這裡,就連修真者都不會踏足,因此一路走來都很遭罪,有時候他們也不得不飛行搜尋尤蒙魔族蹤跡。但是因為樹木縱橫交錯的緣故,在林間飛行也很麻煩。
“我們這麼多人大張旗鼓地來這裡,鬼都知道要躲起來了,更何況是尤蒙魔族,恐怕這趟是找不到尤蒙魔族了。”郝英俊摸了摸自己的大腿,抱怨道,“我感覺我瘦了幾斤了。”
“那不是更好?省得圓滾滾的走不動路。”紅雁挖苦道。
“紅雁妹妹說的是,明天開始我就鍛鍊身體,爭取變瘦。”郝英俊笑嘻嘻地回道。
“胖子,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你睜眼說瞎話都不帶眨眼的。”木羽撥開了一道荊棘,跳了過去。
“木羽小哥不能這麼說,其實胖也是有胖的好處的,胖的好處就是——哎呀,又卡住了,快拉我一把。”
郝英俊也想學木羽跳過去,可是兩棵樹之間太窄了,容不下他的身子,他沒能過去,被樹枝卡住了。
“好處就是到處卡來卡去嗎?”木羽拉了一下郝英俊,沒有拉動,倒是紅雁直接在後面對準郝英俊的屁股來了一腳,把他踹過來了。
“踹是親,踹是愛,踹讓我們相親相愛。”郝英俊摸著屁股,滿眼淚花,卻還不忘貧嘴幾句。
“吧唧!”
胖子腳下傳來一聲輕響,他滿臉晦氣地罵道:“媽的,又踩到狗屎——”
但是胖子罵道一般忽然停下了,他有些驚疑不低地抬起腳,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這堆狗屎好像是我們第一天來的時候我踩的。”
“怎麼?狗屎運總撞上你不成?”
木羽忍住笑走了過去,不經意地看了那堆玩意,接著怔住了。胖子說得沒錯,那堆妖狼糞便上有胖子一個寬大的腳印,而此刻胖子則是橫著又踩了一下。那腳印那麼大,除了胖子這傢伙,估計沒幾個人會有了。
“這不可能!我們走了五天,你告訴我又回到原地了?”雪兒很想去看看那堆玩意,不過想起那東西太噁心,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能真的是。”
木羽在旁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那個蜘蛛網,只是蜘蛛網已經破損了,不過那半截飛蟲的屍體依舊掛在蛛網上。木羽心裡不由地一沉,他們根本沒進入樹林深處?
“不能吧?都五天了,那堆糞便怎麼還沒幹燥?”紅雁捏著鼻子看了一眼說道。
“這有什麼,這裡沒有昆蟲,還這麼潮溼,想胖爺我拉稀的時候……”
“閉嘴!”紅雁又踹了胖子一腳。
“木羽,你一路走來都沒察覺到什麼嗎?”承言問道。
木羽搖頭,他知道承言想表達什麼意思。木羽對樹木感知是非常敏銳的,如果這周圍樹木有什麼異常,他應該會第一時間察覺到才是。
但是木羽完全沒有意識到周圍樹木的變化,走了五天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走!上去看看!”
承言踏上飛劍,已經往樹頂而去,很快茫茫的森林便出現在他腳下。其他人也跟了上來,俯瞰這片深山老林,往前看,一望無邊,往後看,能依稀可見伏龍山的山貌。
“我們真的在原地打轉。”承言帶著大家往前飛去,不消一會兒便已經看到了一條小溪,他們落在河邊,找到了那天晚上燒火的灰燼。
“啊?我們這五天白走了嗎?”郝英俊不滿地跳起來,他這五天來可沒少受罪,樹枝總喜歡招呼他,把他劃得到處是傷。
磕磕撞撞在樹林裡走了五天,然後被告知這五天一直在原地打轉,換了誰都不願相信這個事實。胖子一直以為他們這一行人應該已經深入老林之中了,也許不久就會看到尤蒙魔族的老巢,可實際上連這片深山老林的皮都沒掀開。
“這是個龐大的陣法,我們著了道了。”木羽沉聲道。
“著了誰的道?”雪兒問道。
“能夠控制這麼一大片森林的,除了木尤蒙魔族,恐怕沒有誰了。”木羽摸了一下旁邊的樹木,然而樹木沒有顯示任何異常。
木尤蒙魔族能夠控制樹木,這就意味著他們進入這片森林的時候本身就處在對方的監視之下,也只有他們能夠有能力在樹林里布這種陣法。
關於陣法這件事,木羽所瞭解的不多,師父也只和他提過一些。據說尤蒙魔族精通五行奇門遁甲之術,修真者所創造的一些陣法都是學自尤蒙魔族,比如各個門派的護山陣法,學府別院的陣法等等。
最為經典的便是修真者在自己衣袖裡佈下的袖裡乾坤,那是最為簡單的陣法,每個修真者基本都會,這個陣法也來自尤蒙魔族。
孤逸天忽然扭頭看了身後的那片樹林,他眼中閃著警惕和疑惑的利光。
“怎麼了?”木羽問道。
孤逸天搖頭:“我總覺得我們被誰盯梢著,我對別人的凝視比你們敏感,但我總沒看到那個人,可能是錯覺吧。”
被人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