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氣倒是很晴朗。大家已經早早地匯聚在青松派平時弟子切磋練劍的地方,這是一個巨大的演練場,此刻搭起了五個擂臺,東南西北方向各一個,中間一個。擂臺是圓形的,足夠大家放開手腳來鬥法。輸贏以擂臺為界限評定,誰落下擂臺便是輸。
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休息點,是臨時搭起來的遮篷,分佈在擂臺四周。在青松派,即便是臨時搭建的遮篷也是極其豪華奢侈,遮篷乃是上等絲綢所制,十分名貴。
青松派對各個門派倒是一視同仁,所有的遮篷規格都是一樣,足夠十來個人一起休息。也因為這樣,落塵派三個人坐在自己的遮篷下,反而顯得很寬敞,當然與其他門派人數相比,這裡便顯得過於冷清。
“風道兄,你們今年也要參加比試麼?”
乾天派在他們旁邊,他們人數也少,比落塵派好不到哪裡去。伯陽道人目光在承言和木羽身上掃過,最後還在承言身上停留了片刻。
以往落塵派並沒有人參加,所以落塵派排名一直墊底,他們乾天派才會是倒數第二。如今風浩塵帶來兩個弟子,其中一個還是氣息如此凝實的承言,看他氣定神寧的樣子便知修為不凡。
伯陽道人與其他門派不同,他是隱約知道落塵派真正的實力的。承言若是參加,對他們而言影響極大。伯陽道人看著自己門下的幾個弟子,而後停留在孤逸天身上,顯然孤逸天是他今年最看好的弟子,也是想要擺脫千年老二的一匹黑馬。
“我們對這排名倒是不在意,只是木羽這頑徒想要見見世面,便由著他一人去。”風浩塵自是知道伯陽道人在擔心什麼,微微一笑,把話說明了。
“承言師侄不參加?那對我們乾天派來說真是一件幸事。”
伯陽道人鬆了口氣,他倒也實在,沒有任何虛偽說辭,這讓木羽對他更加有好感。在伯陽道人看來,承言不參與比試,以木羽這練氣期的修為,確實是來積累經驗的,大可不必擔心,練氣期的弟子遇到築基期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伯陽道人只帶來四個人也是無奈之舉,符合條件的弟子並不多,在二十五歲之前達到築基期,他們門派也只有三個,為了湊數還帶了一個練氣九重天的來,其他達到築基期的弟子早已經超過年齡,想想也是一件悲哀的事。
青松道人已經站在擂臺上,他一出現,宛若一盞明燈般,不用開口說話就自然而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大家都自覺地安靜下來,不再竊竊私語,等待他發言。
青松道人是修真界巨擘,他天生便有一種領袖風範,也深得人心。他朗聲道:“各位,每年一度的學府比試,即將開始。想必此刻大家心情都不一般,比試都關乎門派的榮譽,大家都希望自己為門派爭光,贏得比試,取得更多的勝場。”
他頓了頓,環顧了一下四周,許多年輕弟子都意氣風發,躍躍欲試,希望在接下來的比試中大方異彩。這不僅僅是為自己門派爭光,也是在修真界揚名的好機會,所有人都十分珍惜,也很認真對待這次比試。
青松道人繼續說道:“這比試也不僅僅是為了這些,你們每個年輕人都是修真界的希望,修真界的未來是屬於你們的,所以大家不要有任何負擔,盡情施展你們的才華,拿出你們拼搏的勇氣。
成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要讓我們老一輩的知道,你們能夠擔當起未來的重任。如今尤蒙魔族已經蠢蠢欲動,我們身為一個人類,一個修真者,有責任與義務去消滅尤蒙魔族。
今天的比試不是決生死,只是為了讓大家有一個鍛鍊的機會,也將來對抗尤蒙魔族打下堅實的基礎!”
“現在我宣佈,比試,正式開始!”
青松道人的話音剛落,人群便一陣沸騰。他的話讓許多門派的弟子都熱血澎湃,每個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擊敗對手,證明自己,為門派爭光。在這個舞臺上若是能夠大放異彩,必定會聞名修真界,師長也會更加器重自己。
木羽撇了撇嘴,青松道人說得倒是好聽,看起來很公平,可實際上每年以這種方式來決定挑選新弟子的順序,靠前的門派永遠都會挑到資質好的新弟子,後面的門派根本沒有機會。久而久之,排名靠後的門派,例如乾天派,根本就沒有出頭的機會。
這樣惡性迴圈,好的門派越來越好,差的門派永遠抬不起頭來。實力弱一點的門派想要崛起,也只能靠門下弟子偶爾出現一兩個有大機緣的黑馬,取得更好的名次。
木羽不把落塵派算在內,是因為他覺得以自己門派實際的實力其實足以擠進前幾名,別說承言年紀輕輕就踏入金丹期,無論是向南還是蘭靈兒都是天賦異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