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韓域應了聲,看向江奕,“還是由你來說吧!”
江奕頷首,站起身扣好西裝的第一個鈕釦,清清喉嚨道:“之前在網上無意間看到曾柔小姐的採訪影片,集團上下很受觸動,稜銳集團作為龍頭企業,應該承擔起更多的社會責任,弘揚正氣,為社會傳遞正能量,因此集團一致與法援署展開一系列的合作,包括普及法律知識,弘揚法治精神,改善司法工作者的工作環境與待遇。首次計劃撥款二千萬,隨著合作的深入,款項還將繼續追加。”
會議室裡一陣吸氣聲。
二千萬啊!
這筆錢對稜銳集團來說算不了什麼,但對法援署來說可是筆鉅款!
每年政府給法援署的財政預算才多少錢啊!
這時再沒有人報怨因曾柔而意外增加的工作量,反而都感激的看著她,二千萬啊,意味著大家的收入將大幅提高,法援署再不是清水衙門。
還有用了好幾年的舊電腦,經常出毛病的印表機都可以換換了。
曾柔知道韓域這麼做完全是過來給自己撐腰,不過二千萬啊,後續還要追加,這男人真是……好鋼用在刀刃上……呵呵……資助法援署,熱心公益是好事,總不能說他浪費錢吧!
韓域和江奕走後,會議室眾人還處在興奮之中,好幾個女同事圍著曾柔高興的直跳。
伍佩儀看不慣她們這樣一會兒一變臉的現實模樣,冷嗤道:“怎麼現在不報怨曾柔就知道自己出風頭啦?有現在感謝的這個勁兒,剛才就應該少說幾句,你們不覺得自打嘴巴,臉疼嗎?”
幾名女律師表情僵硬,周圍眾人也訕訕地走來了,一位年長的女律師乾笑兩聲,拍了伍佩儀胳膊一下,“你這孩子,怎麼還較上真了,我們這不是工作太忙,壓力大,脾氣燥嘛!”
“小曾,你不介意吧?”她討好的看向曾柔,眾人也眼巴巴的等曾柔一句話。
曾柔又不是聖母,剛剛被人踩完,還笑著說沒關係,何況伍佩儀站出來為自己出氣,她要是輕易說不在意,不是在打伍佩儀的臉嗎?
她淡淡地扯了下唇,“不重要啦,伍姑娘咱們去研究一下案情,不相干的人和事沒必要放在心上。”
這句不重要顯然是說這些人是褒是貶在她心裡不重要,她壓根沒放在眼裡。
為了怕這些人自作多情、自找臺階的註解為她不介意,曾柔還特意追了後面半句。
此時被歸類不相干的律師們一個個臉色難看,衝著曾柔離開的背影啐了一口,“呸!捧她兩句,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
話雖這麼說,作為鄭言公開承認的愛徒,又得稜銳這樣的大集團的賞識,面對曾柔還是沒人再敢說什麼。
再見面恭維討好的意味還是十分濃重。
得到稜銳重金贊助的訊息很快傳遍整個法援署,其他部門的人,也開始過來和曾柔套關係,她在公共辦公室的辦公桌上每天都擺滿了各式小禮物,全是讓人無法拒絕的小東西。
什麼媽媽燉的湯,老家寄來的特產啦,國外代購的零食啦,價值不高,情份不低,曾柔只好笑著收下,又擺回桌上讓大家分享。
一時之間別管是真情還是假意,曾柔在法援署的人氣反正是很高,走到哪兒都有一群笑著向她打招呼。
伍佩儀可就不怎麼好了,自從那天在會議室一氣之下說了幾句大實話,就被這群律師恨上了,處處排擠她。
曾柔在的時候倒沒人說什麼,只要曾柔不在她身邊,各種難聽的話就全出來了。
“她啊,就是曾柔身邊的一條狗,也不知道成天得意個什麼勁兒。”
“狗仗主人勢,等那天主人倒了,有她哭的。”
“你們聽說了嘛,她當初來法援署,鄭言看的就是曾柔的面子,不然,就憑她?我呸!”
而且走到哪兒都被排擠,連影印個資料,都找不到影印紙。
前一個影印的人見是她在後面等著影印,故意用光了紙盒裡的紙,要她自己去行政部領,行政部的姐姐們和上面幾位女律師整天一起拉家常,聊八卦,關係好得很,見伍佩儀來了,各種刁難。
光申請表就讓她填了三四張,最後指著一整箱影印紙道:“拿上去吧!”
一箱八包影印紙重的要死,伍佩儀連推帶拽,走了沒多遠,就出了一身汗。
這時一隻大手伸過來拎起紙箱,伍佩儀感激的抬起頭抹抹額頭的汗,大咧咧道:“謝謝啊!還是鋒少夠朋友。”
徐凱鋒改為雙手拿著紙箱,側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他們這麼對你,你就不知道和曾柔說說?”
伍佩儀表情嚴肅了起來,“鋒少,是不是連你都覺得我得靠著曾柔才能在法援署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