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挽住曾柔的胳膊,“小柔,別賭氣,你快和爸爸媽媽解釋!”
曾柔撫開她的手,側身閃開,“解釋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不是最清楚嗎?莫非你真想讓我說出來?”
曾晗芳臉色一白,咬著嘴唇,十分委屈的低下頭,長長睫毛下一片冷厲。
穆欣瞳捶足頓胸,“學禮,你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麼話。沒想到啊,我真心實意對待了十年,就養出這麼個白眼狼。真是寒心啊!”
曾學禮還在掙扎,他一瞬不瞬的看著曾柔,“小柔,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穆欣瞳和曾晗芳臉色皆是一變,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曾學禮還會是這個態度,如果不是早就發現曾學禮對這個突然領養回來的曾柔不一般,穆欣瞳也不會隱忍這麼多年,虛情假意的把曾柔當親閨女似的哄著。那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沒想到忍到今天,曾晗芳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在曾學禮眼裡,她們竟然還沒有曾柔重要,如果曾柔真的說出來,那後果……
曾晗芳沒有啊一刻象此刻這般恨曾柔,恨不能讓她去死,同時又充滿膽怯,她清醒的認識到在她和曾柔之中,曾學禮極大可能選擇曾柔。
她手指是緊緊的握著,指甲刺破了掌心,隱隱透著血絲。
穆欣瞳更是忍不住直接道:“還有什麼可問的,她剛剛不是已經都承認了嗎?”
“讓小柔說。”曾學禮目光沉冷,“小柔,你說,無論你說什麼爸爸都相信你。”
曾晗芳低著眸,眼底寒光乍現,無論如何她今天一定要讓曾柔出局,這個家絕不能再讓她呆下去,現在曾學禮就已經是這個態度了,再過幾年,只怕這個家就要以曾柔為尊了。
曾柔的輕笑了一聲,臉上卻並不見笑容,她表情很淡,眸光沉冷,眉眼清雋,帶著一種震攝人心的氣勢。
“曾先生怎麼說也是州檢察官,對事情應該有自己的判斷,怎麼能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呢?”
她在暗嘲曾學禮這些年眼盲心盲,盲目相信穆欣瞳和曾晗芳,可曾學禮現在沒心思細品她這些話裡面的深意,有另一件事更讓他震驚。
“你叫我什麼?”他的聲音陡然提高,透著難以置信。
雖然曾柔和自己並不親,但父親總是會叫一句的,現在這曾先生是個什麼情況?曾學禮一向自傲的冷靜自恃都已經繃不住了。
曾柔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左右是要離開這裡,不如就此改了稱呼,也省得日後麻煩。”
曾學禮微微一震,“你要離開這個家?”
他想的是就算曾柔真的做了那些事,只要她肯好好認錯,道歉,他最多罰她幾天禁閉,至於趕出家門他從來沒想過。
“你們不就是這樣希望的嗎?”曾柔嘴角勾著嘲弄的淺笑,目光直視著緊張的站在曾學禮旁邊的穆欣瞳。
穆欣瞳向前一步,唯恐曾柔反悔的急急說道,“曾柔,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可別後悔。你今天踏出這個家門,曾家再無二小姐。”
曾柔淡淡一笑,目光掃向曾學禮,“看到了嗎,有人已經迫不及待了。”
曾學禮眼神微凜,他也覺得今天的穆欣瞳變化有些大,她平時不會這麼不識大體,雖然心裡隱隱有所猜測,但也未及細想,想下最著急還是曾柔要離開曾家的事情。
“你媽和晗芳這段時間壓力比較大,心情不好,你出去住些日子也好,等都處理好了再回來。政法大附近有個小公寓是我早年買的,你就先去進去住吧!需要什麼讓付嬸給你送去。”
曾學禮自認為這是個不錯的折中方案,卻不知在場的三位女士各懷心事,沒一個滿意的。
曾晗芳垂著眸,眼中的陰鷙幾乎凝成實質,手指緊了緊,再抬起頭已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小柔,不要走了,爸爸媽媽是太緊張我一時氣急了才會那麼說的。”
說著她又望向曾學禮,“爸,別讓小柔走了好不好?我和小柔必竟是姐妹,我……原諒她了。”
原諒她了?曾柔扯出一抹冷笑,似諷似嘲的看著曾晗芳,眸底一片冷然。
曾晗芳被她看得脊背發寒,她總覺得這段時間的曾柔有些不同,以前曾柔哪有過那般凌厲的眼神。
“不錯,姐妹間就應該這樣。”此刻曾學禮眼含讚許的看向曾晗芳。
曾晗芳精神為之一振也顧不上細想曾柔的變化,挽著穆欣瞳的胳膊撒嬌道:“媽媽,你就不要生氣啦,咱們原諒小柔好不好?她還小,不過一時衝動做錯事,我相信她不是有意的。”
曾晗芳的想法很簡單與其讓曾學禮把曾柔養在外面,既享受著曾家給的資源,又可以過得逍遙自在沒人管束,還不如把她放在身邊,反正有這次的黑鍋扣在她身上,以後在家裡還不是任由她們搓圓捏扁,就算是曾學禮也不好說什麼。
穆欣瞳瞬間明白曾晗芳的意思,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到曾柔的笑聲。
笑得縱情姿意,邪佞橫生。
“原諒我?你還沒問過我原不原諒你呢!”
“小柔!不得放肆!快和你姐姐道歉!”曾學禮出聲呵斥住她,眼中滿是失望,這孩子還是被寵壞了,說話做事連點兒分寸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