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勾著西裝獨自腿在林蔭道的唐西收到訊息,罵罵咧咧的踢飛石子,之後耷拉著腦袋轉身乖乖的回墨家大宅辦事兒。
……
另一邊,曾柔額頭佈滿細細密密的薄汗,眼睛空洞望著窗外飛速倒行的街景……隨著藥效的不斷加強,關於那晚的記憶在她的腦海裡洶湧而來,曾經羞恥得不敢回想的細節放大幾十倍的不停迴盪,象最蠱惑人心的魔咒。
一個聲音在她心裡大喊:“撲過去!睡了他!睡了他!”
車窗上倒映著韓域猶如鐫刻的面容,清清淺淺卻讓人移不開眼。
心裡那個聲音又道:“你還在矜持什麼?你們又不是沒有過,還差這一次?”
——“反正就差那麼一點點,這次不如干脆做到底!活了兩輩子沒睡過男人,簡直遜逼了!”
曾柔閉上眼睛,努力壓下胸中翻湧的念頭,兩隻手掐著大腿一片青紫。
“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到醫院。”韓域向著仁愛醫院的方向一路飛馳。
中途路過了幾家酒店,韓域心裡不是沒有掙扎,可當一個男人真心想和一個女人發展一段感情的時候,他便不願靠這樣的趁人之危來推進、捆綁彼此的關係。
他想和她有一個更美好的開始。
車子一個旋身拐進仁愛醫院停車場,停在一個隱密的小門旁,韓域側頭看向滿頭冷汗的曾柔,目光落在她放在兩側捏得緊緊的手上。
眸光緊縮,“鬆手!”
指尖剛剛觸到曾柔的手背,她就倏地躲開,一雙美目微微睜開,“別碰我!”
她的聲音微顫,聽得出在極力剋制。
韓域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他清楚她在經歷怎樣的煎熬,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9號梯,推床下來,你一個人。”
掛上電話,韓域推門下車,轉到曾柔那側開啟車門,俯身下去,“再忍一會兒,醫生馬上到。”
曾柔死死的咬著嘴唇,艱難的點了點頭,身體的感知被無限放大,現在每一分鐘對她來說都異常難捱。
功夫不大,陸飛推著病床從電梯裡出來。
“自己能走嗎?”韓域低頭問了句,對於曾柔強大的忍耐力在上次韓域就有所認識。
曾柔虛弱的點了點頭,扶著車門緩緩的走下車。
韓域看著她艱難的爬上病床,想扶卻不能扶,他明白這個時候任何一點兒觸碰可以都會令曾柔一路的堅持化為泡影。
他只能看著,心象被人揪住又反覆扭緊般難受……
等曾柔躺好後,韓域將西裝外套蓋在她的頭上,親手推著病床到電梯上。
陸飛很想提醒他以曾柔現在情況,她只會覺得熱,西裝什麼的純屬多餘,可對上韓域冷冽的眼,他抿緊嘴唇選擇沉默。
病房裡,既使注射過鎮定劑,曾柔依舊睡得並不安穩,睡夢中眉頭也緊鎖著。
韓域靠在床邊靜靜的凝視著她,伸手輕輕將她眉頭展開,墨色的瞳孔,黑得深不見底。
過了好一會兒,他轉身走出房間,關上門的一瞬間,清峻的臉上泛起層層冷意。
站在視窗抽了一隻煙,韓域推開陸飛私人實驗室的門,“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陸飛剛剛做完血液化驗看著列印出來的資料眉頭皺成川紋,“這是有多大仇啊!用的全是至剛至烈的藥,她能這麼挺到醫院也是厲害了。我聽幫她換衣服的護士說,大腿兩邊都掐出血了。”
韓域瞳眸緊縮,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像是附上了一層冰雪,折射出來駭人的冷芒。
“你還需要多長時間?”想到還在受苦的曾柔,韓域顯得有些焦燥。
鎮定劑只能讓她睡覺,並不減輕痛苦,她依舊要等藥效消散。
可韓域一刻都不想再等。
陸飛是個醫藥天才,出色的藥劑師,他可以根據藥品毒性分析,迅速配製出具有針對性的解毒藥劑,這也韓域找他過來的原因。
“十分鐘。給我十分鐘。”陸飛邊說邊將不同的試劑加入試管中。
“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