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撩人的春風尚未散盡,夏日的炎熱亦未到來。
那二十五年一回的帝王宴進入了日子倒計時。
與此同時,翠柏道軍部,元帥內閣一眾官員也到了五年一回,最是忙碌的時候。
“二十七軍違法亂紀的名單可有抄錄好?”
“三十六軍的調查報告呢,莫要再拖下去了。”
“四十七軍.”
夜深時分,內閣一二層,那些文官主簿,個個要麼埋頭奮筆疾書,要麼走動匆忙,有的戴著的官帽都被汗漬打溼了。
忙啊,忙。
能如此忙碌,無非是那五年一回的閱兵大會開啟了。
一個月的嚴打高峰期,這一個月裡,軍部的任務可謂是繁重無比。
尤其是軍部總址任職的中低層官吏,更是跑飛了腿,一天到晚得不到歇息。
好在宋長明麾下重組的官吏集團,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練,也都不是新手了。
雖是忙碌,但檢閱工作也還是在有條不紊的展開,並不混亂生疏。
王文宇從樓上走下,視察了一圈各個工作的進度,忽而皺眉問道。
“李主簿呢?”
“回參事,早些時候出去了。”一名官吏當即回道。
“出去了?”王文宇聞言,看了一眼漸深的夜色,皺了皺眉頭,不再多問。
另一邊,第三城區,春香雅苑,天字雅間。
幾個文人模樣的中年人士,一番推杯換盞,氣氛熱絡。
“李兄,過去多年,說句心裡話,當年那麼多同窗摯友,我就覺得李兄你最是才情出眾,並非凡人。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李兄在軍部身居要職,位高權重,在所有同窗中當為首.”
一番吹捧之言,引得身旁幾人連連附和,讚歎不已。
李巖成撫須輕輕一笑,神色自得,這清酒品起來,當真別有一番滋味。
“別這麼說,你們也不差,也都在各地出仕做了官吏,未來保不齊也能更進一步。”
李巖成這般說著,自是又引得幾人連聲說著自嘆不如的話語。
待又是一番恭維後,李巖成似是有些聽膩了,又像是看出了些什麼,不由放下酒杯,道:“楊兄,這酒已盡興,天色也不早了,你們若有事,不妨直說。”
幾人聞言,對視一眼。
隨即一人,忽而輕聲道:“李兄,有不少人找你無路,都求到了我這裡,想要你能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
李巖成聞言,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下來。
他是聰明人,自然聽明白了對方所說,也瞬間明白是哪些人求到了他身上,不由輕哼一聲。
“楊兄,閱兵大會五年一回,上頭都盯著,讓我徇私舞弊,我這頭頂的官帽還要不要了?”
“此事,莫要再提。”
那人面上笑容依舊熱情,雖李巖成此話聽著好似沒有迴轉的餘地,但依稀還能感覺出沒那麼堅定。
“我知李兄在這第三城區中,那也是一等一的大人物,只是難道李兄不想再進一步,不想讓李家能早點搬到第二城區去麼”楊輝微笑著低語道。
李巖成目光一閃,沉默了下來。
“想要成大事,那都需要財帛的,若僅憑上頭髮的俸祿,又怎夠舉家搬遷,上下打點呢。”楊輝繼續道。
見李巖成依舊只是沉默不語,並未拂袖離去,楊輝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