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辰,那大官是何許人,既不召你做事,又何故見你?”坐在年輕人身旁一學生,仍是好奇的問道。
“是軍中一旗主,見我也多是因先生的名號吧,只是考了考我的學識,還讓我備一份策論,三日後交於他。”閭煜辰如實說道。
“旗主!”學生們聞言都是驚撥出聲。
他們本以為所謂軍中大官,至多也就是將級或是平級的文書官之類。
哪曾想竟是旗主。
他們這些學生整日在老先生名下聽學,哪裡會不知曉旗主在軍中是多大的官。
於他們這些尋常人家的後生來說,旗主便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能與之攀談兩句,那都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煜辰,那位旗主令你備一份策論,這分明是想考考你,若是答的好,被那旗主收入帳下,這便是飛黃騰達了!”
邊上的學生大呼道,一臉的興奮之色,彷彿被選中之人是他一般。
“若真是如此,那倒是極好。”閭煜辰笑道。
他何嘗不知道這是他的機會,一個可以大展抱負的絕佳機會。
普通人想要出仕為官談何容易,若無修煉天賦,空有頭腦算不得什麼,那普天之下懷才不遇者可謂是多如牛毛。
他雖心有志向,也自認有學識,但也需要遇上賞識之人才行,否則他與尋常人並無二致,每日算著柴米油鹽的價錢過日子。
“煜辰,平日我可待你不薄,改日若真踏上青雲,可莫要忘了提攜你的好同窗啊。”那學生當即抓住閭煜辰的手,說道。
其他學生也紛紛附和。
就是此前那說著酸言酸語的學生,也變得悶不做聲,悄悄湊近閭煜辰,內心掙扎著要不要說些討好阿諛的話,臉面什麼的,跟前途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閭煜辰無奈的搖頭道:“這八字還沒一撇呢,說這些言之過早了。”
他沒有輕易許諾什麼,更沒有就此飄飄然。
他當下很清醒,畢竟那位旗主也並沒有當場許下承諾要招攬他,一切都還是沒影的事。
與其胡思亂想,不如回去好好整備策論才是正事。
婉拒了那些要請他吃喝的學生,閭煜辰去到私塾一處小院,找到那老先生,將昨日的事交代了一番。
“好事,若能入軍部,哪怕做不成謀士,做個文書官也大有可為。”老先生見眼前依舊謙遜的學生,撫須點頭道。
“煜辰,你是這一批學生裡最有才氣的,許多事一點就通,有出仕的能力,只需保持當下的謙遜有禮,將來定能有一番作為。”
“這三日便不必再來書院了,老夫等你的好訊息就是。”
“是!”閭煜辰伏身行了個大禮,方才起身離去。
出了老先生的私塾,年輕人左轉右轉,進了一處小衚衕,回到了家中。
一處破落的小院,兩間矮小的泥瓦房。
院中雞鳴鴨叫,裡屋還有女子略顯痛苦的咳聲。
閭煜辰聽到這短促的咳聲,不由加緊走了兩步,進到裡屋。
“大兄回來啦。”裡屋,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女孩,挽著衣袖,稍顯吃力的端著一大盆水走出。
閭煜辰見狀,當即接過水盆,問道:“孃親咳了多久?”
“大兄,有小半天了。”女孩說道。
閭煜辰聞言,知道是母親的老毛病又犯了,當即從懷中取出僅有的幾張錢,交於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