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陸徵無論是心境上,還是實力上,估計都因這番生死經歷而提升不小,故而才說賺了。
事實上再見面,宋長明能感覺到陸徵身上的各種變化,不僅是這道顯而易見的傷疤。
其精氣神也都變得更為內斂沉穩,若是過去陸徵是一把出鞘的戰刀,一往無前,所向披靡。
如今,陸徵就是一把入鞘的藏刀,在沒有出刀前,根本不知這把刀有多鋒利強大。
隨著兩人飲酒暢談,宋長明也逐漸瞭解到陸徵追隨顧文徽去到帝都後的所見所聞。
宋長明飲下一杯酒,忽而道:“所以顧大人賭輸了?”
在他看來,顧文徽是站隊五皇子一方的,但如今三皇子即將登基稱帝,五皇子逃到了東萊郡。
就以這結果而言,明顯是顧文徽押寶賭輸了。
“不。”陸徵晃了晃手中的酒碗,搖頭道:“顧大人早就料到了三皇子將會登基稱帝。”
“那為何?”宋長明不解了。
明知三皇子能稱帝,卻不選三皇子,這是何意?
“一是三皇子當時大勢已成,顧兄前去投靠,就連錦上添花都未必算得上,二是顧兄也從未想過要這從龍之功,他另有其他的打算。”陸徵稍作解釋。
至於顧文徽另有的打算是什麼,陸徵不再透露,宋長明也很識趣的沒有過問。
這畢竟是人家的大事,陸徵能與他說到這個份上,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再多說,也不可能。
宋長明本想再問些關於五皇子的事,但對此,陸徵了解也不多,只道五皇子不是單純躲避三皇子的追殺才逃到東萊郡的。
而是想要以東萊郡為基本盤,東山再起!
簡單來說,五皇子還想搞事情,不甘心皇位就這麼失去了。
“長明,往後要有心理準備,東萊郡跟過去不同了。”陸徵沉聲說道。
“嗯,我知道。”宋長明點頭道。
這何止是不同。
五皇子這般大張旗鼓的入了郡城,以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告知了所有人,此地已經歸他所有。
從此,這一整個東萊郡,就要打上皇室封地的標籤。
甚至,若這位五皇子做的再極端些,直接擅自裂地封王,無視那帝都朝廷的統治,與那位三皇子唱對臺,後果就更不必多說了。
簡直就是將整個東萊郡架在火上烤。
對此,宋長明確實要做準備了。
不光是心理上的,還要有實際行動。
若將來東萊郡成了水深火熱之地,那他也得儘快給自己留條退路,以便將來能夠抽身離去。
至於跟隨著這所謂的五皇子建功立業什麼的,他從未考慮過此事。
且不說這素未謀面的五皇子是不是真正的明主,值得他效力。
他本身就沒有這方面的遠大抱負。
他之所以在官府做武官,是想要在太平盛世中步步高昇享受榮華富貴,而不是在亂世下拿命搏出豐功偉績。
除非他擁有能在亂世中橫著走的強大本事,否則他還是要以保平安為主。
趨吉避凶,儘可能在亂世中得一份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