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被從睡夢中吵醒的李旬再次見到身邊躺著兩個嬌嫩的美人,忍著像被人拿石頭捶了無數遍的頭疼,李旬想來想去最後也就是他去福榮樓想見凌小柔,後來呢?
兩位美人服侍李旬穿衣,又喝了一大碗醒酒湯,才慢慢記起他似乎是被寧遠王給灌醉了。
心裡‘咯噔’一下,暗暗叫苦,他是抽了哪門子的瘋,怎麼做出去福榮樓搶賀樓遠的女人的蠢事?就是放不下小柔兒,也可以在去京城的路上慢慢圖謀才是,或者是等賀樓遠去了陣前再說。
吃過早飯,張知府過來給李旬送行,寧遠王已帶人過來,外面的馬也備好,只等著皇上出發了。
李旬不敢耽擱,正要起身,張知府讓人送來一身騎馬裝,李旬皺眉,這是要皇上騎馬回京?
雖然馬會騎,可皇上身嬌肉貴的真要一路騎馬回京還不得顛去半條命?
皇上很生氣,覺得這是賀樓遠在有意刁難。
張知府很為難,皇上發脾氣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外官敢去勸解的。
賀樓遠一身勁裝英氣勃發,見到還穿著華麗鬧脾氣的李旬,只冷冷地道:“若是皇上想穿成這樣騎馬,臣也無話可說。”
李旬便乖乖地讓兩位美人幫著將騎馬裝換上,在賀樓遠的指示之下,雖然嘴裡不住地嘟囔著賀樓遠這是在報復,賀樓遠都懶得理會,只在李旬換好騎馬裝後扔了一句:“皇上離京日久,幾位李姓王蠢蠢欲動,皇上就不想早些趕回去主持大局?”
李旬背後都涼了,他這些日子是過得太悠閒了,竟然悠閒的讓他險些忘了那些不安份的兄弟了。
也顧不得再埋怨賀樓遠,跟在賀樓遠身後一路小跑出來,就見到外面停了兩匹馬,同賀樓遠一人一匹上馬,出了知府衙門,外面已等了十名賀樓遠的衛兵。
也不必多言,打馬揚鞭出了薊城,沒有在城外遇到想像中的護衛大軍,李旬有些傻眼,就這包括賀樓遠在內的十幾人就能安全把他送回京城?
可一想到那日賀樓遠沒有兵器還能以一敵十幾人的英勇,再想到從前聽說賀樓遠身邊有那麼一批功夫高強在戰場上以一敵百的親衛軍,李旬又覺得好像回京也不是那麼難。
更別說有了兵器的賀樓遠在戰場上那就是無人能敵的屠夫了。
別看只有十幾人,就是西夷派來幾百人的隊伍人家都未必放在眼裡,而在大衍境內一下子想要集合上百人的西夷高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且,人少目標小,馬又快,回京的速度也會加快。
李旬稍稍放下點心,可心裡的不快怎麼也壓不下去。
在知道要一路騎馬回京,李旬就基本上知道這一路都不可能有與凌小柔親近的機會,畢竟他們一群男人騎馬回去都夠辛苦了,凌小柔就算再頑強也比不得那些常年打仗的女人,就是他回了京城都得去半條命,賀樓遠根本就不可能讓凌小柔隨同。
一路上賀樓遠都緊緊護在李旬身邊,李旬忍不住抱怨,“賀樓,你是故意的吧,讓朕同小柔兒分開。”
賀樓遠挑眉,“皇上英明。”
李旬氣結,一口氣在胸口上堵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賀樓,不論你要怎樣報復朕,朕都把話放在這裡,小柔兒朕是不會放手,不如就讓小柔兒自己選吧。”
賀樓遠很是平靜地盯著李旬看了幾眼,唇角一挑,那鄙夷不屑的眼神當時就讓李旬炸毛了,“賀樓遠,你這是什麼眼神?”
“自己體會!”賀樓遠將頭扭向一邊,吩咐隊伍加快速度,李旬不得不也拍馬追上,即使明知道賀樓遠這是在給他找罪受,卻也無奈地屈服,誰讓他自己沒有能力安全地回京呢。
隊伍一直跑了到了晚上,除了途中歇了兩回,每回不過一刻鐘之外,隊伍就一直沒停過。
晚上,李旬被人從馬上扶下來時,雙腿已經不會回彎,完全是被架進驛站,大腿內側貼進馬身的地方也被磨的通紅。
皇上坐在床上,手裡端著飯碗邊吃邊無奈地看著兩名衛兵為他的大腿內側上藥,這事被美人服侍著算是苦中作樂,被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圍觀就只能叫尷尬了。
上了藥之後,褲子也沒給皇上套,將吃光的飯碗收走,又扶著皇上躺好,衛兵們便告退離開。
門外、窗外都有衛兵輪流守著,對面床上還躺著跟木雕的一般的賀樓遠,瞧著人家也騎了一天馬,卻什麼事都沒有,李旬很挫敗地問道:“賀樓,你磨的不疼嗎?”
賀樓遠沒吭聲,李旬又道:“以這般速度,我們幾日能進京?”
賀樓遠還是沒理,李旬嘆口氣,“好想念小柔兒做的菜,驛站裡的食物簡直就是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