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氣不錯,凌小柔和凌小敏隨著李氏回竹村,同回的還有吉祥如意兩個丫頭,帶回來的兩車東西也由屈府派人用馬車給拉著。
兩輛拉東西的馬車走在最前面,三位主子坐在第三輛寬敞奢華的大馬車裡,吉祥如意坐在最後面的小馬車,共是四輛車配了四個車伕。
馬車寬敞大氣,李氏一路上都笑眯眯的,這回去得多有面子?想想別人豔慕的眼神,她就一陣陣得意:有個好侄女不比生個好兒子差啊!
不時想起來就說說不能把那些點心說漏嘴了,別人問起就說是在錦記買的。
小姐妹倆都笑著答應,在她們看來這些點心雖然是自己製作的,可吃起來比錦記那些或外皮硬硬的一點都不酥香、或咬一口都粘牙的點心好吃太多了,說是錦記的都是錦記沾光。
馬車終於來到竹村,遠遠的李氏就讓車伕把車簾挑開,以方便她隨時跟村子裡的人打招呼。可從村頭走到村尾,眼看就到自家了也沒看到一個竹村人,遊人倒是見了不少。
“難道人都在山下襬攤了?”
李氏自言自語,越想越是這麼回事。
凌小柔卻不是這麼想,就算人大多都去山腳下掙錢了,可村裡村外的地還要人種,看那地上草密密的都長了半寸高,顯然是許久沒人打理了。
再說滿村瘋跑的孩子也不見一個,就顯得古怪了,山腿下游人多,孩子在那裡也不方便,竹村生意剛做起來時這些孩子就被要求只能在村子這邊玩,沒事不可以去山腳,如今連個孩子都看不到,凌小柔就覺得這裡都透著古怪。
走到李氏家門前時,李氏拿出鑰匙,讓吉祥和如意先帶人將馬車和東西送進家裡,並將東西都整理出來。
她就帶著凌小柔和凌小敏姐倆家門都沒進,奔著山腳下走去。
等來到山腳下,遠遠的看到一個個搭起涼棚的攤子,還有供遊人歇息的亭子和簡易小屋,倒是比離開前瞧著整潔多了。
可走近了一看,那些攤子前忙碌的攤主,愣是沒一個認識的。
竹村的生意交給別人來做了,竹村的人又都去了哪裡?
一個個疑問想的李氏和凌小敏頭都大了,凌小柔卻心裡有了數,八成是竹村的生意惹了什麼人的眼紅,不但搶走了生意,更是把竹村人逼的離鄉背井了。
凌小柔危險地眯起眼,重生那天開始,曾經關照過原主的竹村人就被她視為自己人了,不然也不會將掙錢的法子教給他們,她倒要看看是誰敢來她的地盤,動了她的人還搶了她的方子。
一路從攤子頭走到攤子尾,凌小柔不認識那些人,李氏卻眼尖地認出幾個來,悄悄地扯了扯凌小柔的衣袖,低聲道:“大丫,這些都是丁財旺府裡的人,村裡人八成是被丁老狗給逼走了。”
凌小柔勾起唇角,“丁財旺?哼,他不來惹我,我都要想怎麼收拾他,他倒是上趕著來找死了。”
想想如今凌小柔背後的靠山是寧遠王府,丁財旺背後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令,李氏也覺得腰桿子壯,“大丫,這事回去和你義母說說,看丁老狗還敢不敢囂張。”
凌小柔冷笑,“這事我們自己能解決就不要驚動乾孃,自己的仇自己報了才過癮不是?”
李氏也不知凌小柔這是有了什麼主意,可看凌小柔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也覺得安心,自從村子的攤子在凌小柔的幫助下開起來後,在李氏心裡,這個侄女就是個無所不能的存在。
不然誰有本事做出那些好吃又賺錢的菜,還能一下子就認了寧遠王府那麼強大的親戚,所以,只要是凌小柔決定的事,李氏就覺得一定不會有問題。
隨著凌小柔又在攤子前走了幾圈便回到凌小柔從前住的院子,凌小柔一看門上的鎖眼神就變了,這把鎖嶄新鋥亮,根本就不是她離家時那把,難道是凌成回來運東西時將鎖換了?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若是凌成換了鎖一定會告訴她,並將新鎖的鑰匙給她,根本不可能說都不說一聲。
拿了塊石頭,將鎖砸掉,推門進院。
院子裡比她離開時凌亂很多,地上也滿是乾涸的暗黑色血水,還有些血水沒有完全乾掉,一張張羊皮掛在院子中央的衣繩上,上面都是個頭奇大的蒼蠅,眾人一進院,驚飛的蒼蠅發出‘嗡嗡’的振翅聲,整個院子都散發著讓人聞之慾嘔的難聞氣味。
凌小敏乾嘔幾聲,“大丫,你這院子不會被人用來宰牲口了吧。”
望著眼前情景,就是凌小敏不說,她也知道是這麼回事,她走的時候房子沒賣,家裡雖然沒有值錢的東西了,可還不有少當時收上來的竹筍製成的筍乾,是誰這麼大膽敢強佔民宅?
凌小柔又去廂房和後面的地窖看了看,還好那些筍乾還在,估計是不知道這些筍乾做什麼用,也就沒人去管。
而且在地窖裡還找到不少不屬於她家的東西,若是不考慮院子被破壞的樣子,倒是她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