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將軍,不若派精銳士卒出城打探一番?”
餿主意,這是蕭如貴的第一反應。
“鄧大人,我現在手裡的騎兵連一隊都不到,除去來往通傳的也就五六十騎,這麼點人出城去能跑出一里地都算是奇蹟了。”
“可是…可是…”
蕭如貴不接話只是停下來看著他。
臉上被某種不知名的情緒憋的有些通紅的鄧濟深也終於說道:“可是總要知道是什麼情況吧,靖軍人數快比城內青壯的人數多了,已經是朝不保夕了,對,朝不保夕迫在眉睫了啊。”
“鄧大人,您老是封疆大吏,文官,守城打仗這種事兒還是交給我來吧。”接連不斷的失利和青城縣防守戰的憋屈讓蕭如貴的情緒顯得不耐煩了起來。
“唉,老夫知道,老夫是外行。輝州各地城防營也就抓抓盜賊了,輝州衛裡又是超過一半都是急需休整的傷員,偏偏這個時候靖人打來了,賀都指揮使戰死,輝州淪陷數郡之地,流民百萬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淪為靖人的發洩和口食,青城縣內還有不知道多少的靖人細作藏在暗處隨時等著給我們致命一擊,這一切所有的擔子都壓在我二人身上,蕭將軍,老夫知道這些。”
一番話說的蕭如貴面帶愧色:“鄧大人方才是我失態了,鄧大人莫要怪罪。”
“欸,老夫說了,這千斤重擔都在你我二人身上,自當共進退。只是若有任何變故還煩請蕭將軍告知。你我二人此刻更應該坦誠,文武相合方有一線希望。”
蕭如貴點點頭,想了想說道:“鄧大人所言極是,如此還請鄧大人隨我來吧。”
“多謝蕭將軍。”
在城樓上,蕭如貴的臨時軍帳裡,僅存的幾個參謀正圍著地圖吵做一團,現在青城縣青壯還有好幾萬,可是能上城的卻不多,裝備也奇缺,之前的庫存也因戰事緊急大部分發到了一線部隊可是卻隨著不斷失地而丟失了不少,更嚴重的是鄭軍的箭矢弩矢都已經眼中不足了。
蕭如貴和鄧濟深一前一後走進來,幾個參謀頂著黑眼圈練滿打招呼。
進進出出的傳令兵將一條條命令帶下去也帶回來諸多訊息,這裡便是蕭如貴的眼睛耳朵嘴,整個輝州衛目前為止的中樞。
鄧濟深看著眼前的情況說不擔心是假的。
沙盤上代表青城縣的小紅旗孤零零的,周圍一片黑色靖字旗。
一眼便能看出眼下的不利局面,整個輝州已經淪陷了近半。
鄧濟深似乎可以想象到當初永定二州面對這等局面時的壓力。
“鄧大人。”
蕭如貴打斷了正在思考的鄧濟深。
“欸,來了。”
蕭如貴將一張紙條遞了過去。
鄧濟深開啟一看,臉上漸漸有了喜色,急忙問道:“這麼說援軍快到了?這上面說的肖州軍五千重甲鐵騎要到了?”
蕭如貴點點頭。
鄧濟深又道:“這麼說來所日是肖州軍無疑了對麼?”
蕭如貴說道:“應該是先鋒,如果小股部隊晝夜兼程,以肖州軍一人三馬的配置也確有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趕到。”
“即便是小股部隊也好啊,最起碼可以讓百姓們知道援軍來了,有一隊人馬來就可以有一團一營甚至數萬大軍,這些都是時間問題。”
開心起來的鄧濟深智商又開始佔據高地:“此時想必吉幽二州還有東北行營也已經抽調兵力南下了如此一來靖人破青城縣就絕無可能,保住青城一線輝州之事便還有可為。”
蕭如貴卻苦笑道:“鄧大人,這一切的前提是我們要在援軍到來之前牢牢的守住這青城縣。”
“這一點本官清楚,只要外面還有一杆鄭旗那本官就有信心讓城內的老百姓不絕望,朝廷沒有放棄我們那我們就放棄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