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魚叔依舊在盡全力的揮出手中的直刀,雖說很是狼狽但還在支撐。
兩個靖軍相互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而且鄭軍還過來一個鐵甲,即便走路都滴著血靖軍細作也不敢再有絲毫輕視,這是月餘以來他們見過的最強的對手。
兩個人很默契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量,試圖在呂滿趕到之前先把魚叔解決掉,二打一總要比二打二優勢大的多。
魚叔單手握刀,因為疼痛微微有些顫抖,面對不同角度攻來的刀峰他很明智的選擇後退一步,成功避開了迎面劈下的靖刀,又朝左反手一擋揮了過去。
可惜終歸是年歲在那裡,又少了許多力氣,喘著粗氣的魚叔後槽牙幾乎咬碎都沒能擋住這一刀。
魚叔被迫連連後退卸力,雙腿在地上踏出一個個腳印卻也讓右腿上的傷傳來的痛感更加的劇烈。
呂滿的臉上爬滿了焦急。
魚叔終於發出了接戰以來的第一聲怒吼。
手中的直刀帶著奔騰的氣勢朝著面前的靖人直劈過去。
這一刀刀勢之巨如猛虎下山,青龍出澗。
靖軍一時之間驚懼到恍惚,但是隨即又清醒過來。
就算是虎那也是受了傷掉了牙的老虎。
想到這裡提起一口氣朝前迎了上去。
狼勇還是虎威?
鐺的一聲巨響。
兩刀相撞迸發出點點火花。
魚叔手中的直刀不甘的裂出一道紋,隨後齊齊斷裂。
脖子之上一道血線從無到有從淺到深。
老兵終歸是踏上了犧牲,正如曾經他的一個個袍澤那樣。
魚叔沒有捂著脖子,他的臉上有不捨卻帶著滿足的笑容,咧開嘴還能看到缺牙的縫。
另一個靖軍怒吼一聲衝了上來,長刀從右劈向左,蒼白的頭髮下佈滿褶皺的臉,微笑凝固著飛起,留下一具無頭的屍體直直的倒了下去。
“魚叔!”呂滿決眥似裂,雙目血紅。
張福鄭孝先身軀微微一震繼續大步向前。只是眼中的怒火卻是怎麼也無法弱小几分。
“殺啊!”
鄭軍怒吼著衝向了數倍於己的敵人。
“殺啊!”
張西陽在更東邊的青城郡也怒吼著朝著數倍於己的敵人揮著直刀衝了上去。
這是一隊押送糧草的後勤部隊,除了幾個軍官騎著馬披甲以及少數步卒穿著跟沒穿差不多的竹甲之外其餘大多穿的破破爛爛的,不少人身上一看就是搶來的,明顯的不合身腳。
大渡幸一此刻心中那真的是萬馬奔騰,怎麼平白無故的冒出一股鄭軍來還是騎兵,前方一點訊息沒有,吃著好的用的好的,連鄭國女子都是優先享用,結果就是這麼廢物?
“列陣!”
大渡幸一騎在戰馬上朝著自己亂混混的部下大喊。
“把糧車推上來,快點的!”
很好,不蠢。
大渡幸一最基本的反應還是有的,知道用糧車來阻擋騎兵的衝擊。
但是漫長的官道上有談何容易。
二百餘騎肖州軍開始滿滿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