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的風輕輕吹過去,吹動著藍澤筠的秀髮來回擺動。
天空之上依舊是耀眼星辰,偶爾一處閃光快速墜落下去,便是那傳說中的鯤鵬之物。
周圍的空氣帶著淡淡的幽蓮香味,藍澤筠神臺清明瞭許多,待她輕輕睜開眼睛,這才意識到,如今哪裡是在什麼神巔天闕。
面前是一道飛揚清晰的下顎線,藍澤筠輕輕動了動,樂琦連忙俯下身,看著懷裡剛剛醒過來的藍澤筠,柔聲問道:“你醒了?先躺一會兒清清神,等會兒起來吃點兒東西吧。”
藍澤筠看著那張臉,莫名有些哽咽,她也不回話,只定定的望著,許久這才拉了拉樂琦的衣袖,道:“我們這是在哪裡?”
“回家的路上。”
樂琦聞言,微微一笑,他似乎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藍澤筠聽了,心中一喜,微微偏了偏頭就看到樂琦發冠上的青玉簪子。當初沾了血的簪子,此時被擦的乾乾淨淨,就算是在晚上,也隱隱發光。這簪子與他是極配的,她心裡想過無數次度落帶著它的樣子,如今瞧見了,果然如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承貞怎麼會放過我,又.........如何能答應你回去?”
藍澤筠確實好奇,以她對承貞的瞭解,愛之深恨則深,她怎麼會願意讓她活著離開天闕,甚至讓心心念唸的樂琦離開。
樂琦聞言只是笑了笑,忽而半調笑的說道:“我告訴她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此生非你不娶,又磕頭求她,她見我心意已決,便不再阻攔了。看著我們心煩,這才將我們二人一同趕出了天闕。從今往後,我在這雪域怕是再也沒有容身之處了,只能靠你養著了。”
藍澤筠聽了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此番過程定然是曲折萬分的,那承貞並不像是那麼輕易便叫他們離開的人,只是樂琦不講,她也不好問。樂琦與聖女承貞關係匪淺,他們二人的交集可是打從數十萬年前便開始了。俗話說的好,解鈴還須繫鈴人,如今也算是有了一個圓滿的結局。
只是藍澤筠不知為何,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氣來,沉默了好一會兒,忽而問道:“我且問你,那日在雪國,你為何要假裝不認識我?叫我.........平白受了那麼大的委屈。”
原本是質問的話語,可說出來卻徹底變了味道,倒多了一絲埋怨來。
樂琦嘴角輕輕一勾,也是嘆了一口氣,伸手將藍澤筠亂飛的額髮整理乾淨,才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來雪域,原本我想著,待一切了結乾淨,若是有命去尋你便好,可承貞說要去雪國的時候我還是不由自主的跟著去了,心意如此,它不想錯過任何可能遇到你的機會。”
藍澤筠見樂琦眼神真切,面色正經,只要他說起情話來,藍澤筠便覺得有再大的氣也生不出來。
“這......這和我的問題哪裡有關係了?”
藍澤筠低下頭,嬌羞的反問,耳根子已經紅了一大片。
樂琦只覺得藍澤筠如此可愛的緊,又將她抱緊了些,道:“本來是不抱什麼希望的,可那日在雪國街頭,第一眼我便認出了你,只是......”
樂琦說到此處面色一沉,好一會兒才道:“只是你不光是和別的男子一同來的,那日在大殿之上,你那位至交好友可是好威風,出口便是你與他喜結連理,一對兒逍遙快活的閒雲野鶴??”
樂琦面色不好,藍澤筠緊盯著樂琦反應了好一會兒,半天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終是“噗嗤”一聲,忍不住笑意:“原來是...吃了旁人的閒醋了?”
樂琦挑了挑眉:“哪裡是旁人的閒醋,我未過門兒的小媳婦兒可是沉默應了,如此怎麼能叫我不生氣?”
樂琦的聲音懶懶的,話尾微微上挑,似乎是故意勾引她來著。
藍澤筠白皙的臉蛋兒也慢慢透出一抹桃粉來:“當日,我一心在你身上,哪裡還有閒工夫管其他人。”
樂琦聞言,臉色終於緩和了幾分,笑道:“看的出來,大半夜的來我寢宮找我,如此的迫不及待,我當然是知曉的。”
樂琦笑著說著,藍澤筠的臉又紅了一分,她連忙低下頭,不敢對視樂琦的眼睛,不知為什麼,這話總能讓她浮想聯翩,在雪國寢宮與他親熱,在天闕他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