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青聞言,從寶座上站了起來,走到二人身前,笑道:“哎呦!帝君您可說笑了,澤筠是我的摯友,我們倆可是有過命的交情,三界無聊,請她來我蠻荒玩兒幾日罷了。不過這要不要跟你走,還是得問她的意見吧。”
“百青,謝謝你,這些日子,在蠻荒玩兒的很開心,可是這個地方,終歸不是我的家鄉,不能久留的。”
藍澤筠笑了笑,待百青剛剛說完,便給了他準確的回覆。
百青聽了,深深嘆了一口氣,頗有些可惜的哭訴道:“你呀你,就是個小白眼兒狼,這才住了多久,就著急要走,這蠻荒的景色,也才看了幾處而已。你怎麼就這麼狠心,用的好不容易才見一面的。”
“………”
顯然藍澤筠二人都沒有想到百青竟然會來這一出,活脫脫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二人定定的站著,看著百青感嘆……
一刻鐘後,百青看著對面如木頭一樣的兩個人,又嘆了一口氣,道:“我說,都要走了,你怎麼也不安慰安慰我吶?!”
藍澤筠伸手指了指自己,一臉疑惑的問:“你的意思是,放我們走?”
百青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神色淡定的度落,道:“什麼叫放你們走,有他在,小爺我哪裡敢攔著,你說他要是不開心,將我這蠻荒全部毀了,還打什麼仗啊!”
藍澤筠有些不敢相信,又問道:“百青?你認真的?”
百青點了點頭:“對啊,認真的,不過我保證,你出去了,一定還會想回來的,蠻荒永遠是你的家,永遠歡迎你回來。”
“現在她的家只有一個,今日一別,她再也不會回來了,二殿下莫要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了,可別到了最後得不償失,一無所有。”
度落看著百青對藍澤筠諂媚的樣子,越看百青越不順眼,立刻出聲阻撓他。他恨不得百青離藍澤筠遠遠兒的!
百青揮了揮手,一本正經道:“帝君吶帝君,這話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得老天同意才行啊。沒準兒哪一天,她就想清楚了,明白了自己該走哪一條路,也說不定不是?”
二人四目相對,眼裡火花四射,冰火交疊,強大的氣場,讓大殿之內的空氣慢慢凝固起來。
大殿之中,昏黃的火燭來回劇烈晃動,藍澤筠捏了捏度落的手心。度落才消了氣場,笑著看著百青,道:“有我的路,就是正確的路,縱使有再多的分岔迷障,這條路永遠都不會變。時間不早了,也跟二殿下道過別了,我和澤筠就先走了,後會有期。”
百青聞言,亦是一笑,對著度落抱拳道:“後會有期!”
厚重的殿門又重新合了起來,百青望著門口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揮手熄了殿內所有的燈,大殿之內又重新迴歸到了最初的一片黑暗之中。
“你會回來的,你會回來的,過不了多久了。”
……………………………
度落帶著藍澤筠大搖大擺的出了皇宮,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似乎都得了百青的命令,自顧自的忙碌著自己的事情,根本無瑕顧忌他們二人。
藍澤筠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轉頭問道:“先生,他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我走了?”
度落笑了笑,從懷中拿出一枚紙鶴,紙鶴飛至空中,變成了一隻巨大無比的坐騎。
“他剛才不是說了,有我呢,他能做什麼?”
“可是他昨日說你的能力太強,萬一釋放,不一定控制的住。他說…”
“說我不敢賭?你覺得他敢賭嗎?以他的做事風格,如果沒有十成的把握,他一定不會冒險行事。萬一我真的衝冠一怒為紅顏,他豈不是滿盤皆輸?”
藍澤筠聽了,只覺得度落這話不著調,隨即低頭不再說話。
二人乘著紙鶴逐漸遠離了蠻荒之地,一路看下來,直至蠻荒邊境,藍澤筠的神色越來越沉重。
“不對,從蠻荒中心地帶到現在,整個蠻荒的兵馬都散漫分佈,一點也沒有快要打仗的緊張之氣,而如今神魔兩族的兵馬已經兵臨城下,包圍了整個蠻荒,這一點兒也不符合常理。以他的個性,絕對不可能不戰自降,其中定然有什麼我們沒有想到的陰謀!”
度落謝謝的躺著,看著藍澤筠著急的模樣,順手拿過她胸前的一縷青絲,繞著玩兒了一會兒才道:“有些事若真是來了,你想擋也擋不住。萬事皆有因果,他有他的計謀,你怎知我就沒有我的對策。不必擔心,馬上就到了,多日沒有訊息,想必掛念你的人也十分著急吧。”
藍澤筠聞言,心裡也安定了幾分,不過三刻鐘,紙鶴終於衝破最後一層黑色毒障,耀眼的陽光,清新的長風撲面而來,藍澤筠瞬間覺得整個人又活了過來,她還是應該活在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