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潮,你且說說。”
狄潮應聲起身,怒視著鄴文坐下的一眾靈山弟子,道:“回帝君,族長,昨夜我崑崙遭受了大災,安居在學堂授業的七十八…七十八位老師全部…全部慘遭毒手,死狀悽慘。想我崑崙千年基業。一心為神界培育人才,從未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落得這麼個下場,還請帝君,族長,為我崑崙主持公道!”
狄潮語氣哽咽,憋著一口心氣兒,說完之後,便癱倒在椅子中大喘氣。
邶祉揉了揉太陽穴,目光看了看狄潮的樣子,轉頭看了董曉婷一眼道:“你是崑崙首席大弟子,崑崙發生了什麼,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你來說。”
董曉婷站了出來,聲音鏗鏘有力道:“回帝君,族長,昨夜有人入崑崙行兇,今日待我們發現時,學堂眾位先生,全部身死,無一活口,而在修室之中,我們發現了這個。”
董曉婷說著,從懷裡掏出那包碎掉的黑玉,交給神官,呈上去遞給邶祉,然後繼續道:“這應該是兇手留下的,是……是靈山的牌子,還有在劍室中,有弟子發現了幾道詭異的劍痕,應該也是兇手留下的,還請帝君,族長能夠為我崑崙,討個公道!”
邶祉看了看手裡的碎玉,而後將玉又呈給了帝君過目。底下無數雙眼睛看著那塊兒黑色古玉。
鄴文面色沉重不知如何是好,白雨曦伸長脖子看了好一會兒,悄悄湊近藍澤筠,低聲語道:“這令牌可真醜。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你別說離家這麼久,我還真有點兒想黃泉了…”
藍澤筠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她雖沒去學堂,不過看狄潮的樣子,度落的神色,恐怕情況慘烈,絕非言語可描述。此事非同小可。
“”鄴文啊,你作為靈山的代理掌教,可有什麼話講?”
鄴文聞言,恭敬起身,倒也不慌,道:“回族長,此玉牌確實是我靈山,隸屬希楓院。”
藍澤筠聞言,目光驟縮,心裡頭慢慢不安起來。
“不過,此次來崑崙參加神魔試煉大會的希楓院弟子只有席淵與戈薇二人,我們大可問問他們的古牌是否隨身。”
語罷轉頭看了看他們二人,隨即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轉向了席淵與戈薇。
席淵皺了皺眉頭,心下有了疑惑,隨即從懷中拿出一枚瑩潤髮亮的黑色玉佩。
如此眾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戈薇身上,戈薇撇了撇眾人,漫不經心的從懷裡掏出自己的玉佩放在桌子上。
如此大家才打消了念頭,白雨曦眼神翻動兩下,越想越不對勁兒,剎那之間突然想起了什麼,心逐漸沉了下去,捏著衣角,轉頭看了看藍澤筠。
藍澤筠似是心有感應,回頭看了看白雨曦。目光有些晦暗不明。
“?他們沒有,可我們這裡又不是隻有兩個靈山希楓院的弟子。”
人群中傳來聲響,原來是董曉婷身旁的周子言,席淵雙手握拳,已然知道是什麼意思。
董曉婷先人一步,坦然道:“師弟所言沒錯,此事非比尋常,事關崑崙顏面,任何一個有疑點的人都不能輕易饒過,我當初也是靈山希楓院的弟子,只不過十二年前,退出靈山,入了崑崙,退山之時,靈山羽靈連並希楓院古牌全部歸還靈山,此事沈西言倒是可以與我一同,互相作證。”
沈西言,抱著自己的破魂刀,站在銀燁身旁,聞言,道:“沒錯,九山之中,不管哪一山,退山之時,必須將羽靈古牌一同歸還,她確實是與我一同歸還的羽靈和牌子。黎老院長可以作證。”
語罷,眾人點了點頭,算是將此事捋清楚了。
“咱大殿之內,可還有一人,沒說話呢。”
周子言看眾人漸漸收回眼神,這才出言,又將話頭引了出來。
邶祉轉頭,看了一眼神色不明的度落,而後才看著人群中的藍澤筠。
白雨曦看著投射過來的一簇簇打量試探的目光,心中越發慌亂:“藍姐姐已經不是神族之人,你們神族有什麼事兒,可千萬別扯在別人身上。”
白雨曦護人心切,倒是讓一些人更加懷疑起來。
“怎麼,你不會不敢站出來,說上兩句吧!”
周子言挑釁的看著藍澤筠,不斷的將話頭引到藍澤筠身上,其中之意,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