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心不在焉的吃著面前的飯,覺得實在是食之無味。她算是頭一次吃癟。心裡實在有些不太舒服。
飯後,二人沿著靈山的廊橋轉悠,她是真的好奇這姑娘叫什麼,於是自報家門,兌換姓名。然後她知道了她的名字藍澤筠,名字就像是她直立的肩一樣挺拔堅韌!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也許是單純的好奇,或者只是說了一個玩笑話。她對著藍澤筠說了:你可依我。
其實上官清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直到二人真正分離的時候,她目光真摯的詢問自己,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里居然有一絲害怕與不捨。
上官清在那一刻心裡有了鬆動,眼前的人總是很真摯,很誠懇卻又小心翼翼的將**表現出來,絲毫沒有遮眼。
她以為本該就這樣結束的緣分居然莫名其妙的被牽扯的更牢了些。坐在前往泗北院的青鳥上,她恨不得抽自己一下,居然那麼輕易就許了諾言…
上官清的才識膽略自然是拔尖兒的,人也靈性的緊,進了泗北院沒多久便悟出了上乘靈力,某日終於得了空閒。
上官清決定御著青鳥去找藍澤筠,不過鳥兒剛騰空飛了幾里路。上官清便立刻指揮調轉了方向,馬不停蹄的往南鳶走去。
她向先生告了兩天的假,這一趟南鳶便花了差不多一天,一路上上官清可以說是不休不眠,馬不停蹄的趕路,終於在第二日晨光初起的時候到達了藍澤筠所在的希楓院。
而後急轉直下,尋了一處小溪泉清洗了一番,這才進入希楓院。
只不過,上官清心裡想了千遍的相逢場面並沒有來臨。
希楓院內,上官清詢問了一路的人,他們要麼目光不屑,語氣輕挑的說上兩句什麼廢物之類的言論,要麼乾脆不理。
在他們眼裡,自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來找藍澤筠那個廢物的人自然也不是什麼厲害人。
這一尋便是半日,最後還是希楓院白芷師姐告訴她藍澤筠去了藏書閣面壁思過。
上官清一路尋到藏書閣,但是礙於結界根本進不去,徘徊再三,上官清只覺得心裡頭委屈的很,將大老遠從南鳶提過來的點心重重一摔,然後看著藏書閣頂樓氣憤的罵道
“你個騙子!還說有多捨不得我!知道我要來看你,就躲了進去!這麼久了!還被別人說廢物!你!簡直……沒有一點上進。”
上官清罵著罵著就停了嘴,然後伸手擦掉了眼裡翻著的淚花,這是她第一次為了除了哥哥以外的人這麼上心。
夕陽西下,希楓院一處陡峭的懸崖上,坐著一道嫩黃色的纖瘦身影,身邊兒放著好幾包碎掉的點心。
上官清將紙包全部開啟,然後將點心一塊一塊全部吃掉,連渣兒也沒留下。
之後,上官清更加刻苦的修習術法,可以說是廢寢忘食的地步,當然自古光陰不負苦心人,上官清以泗北院第一名的身份入圍了神族試煉大會。
她心裡又忐忑又開心,無緣無故突然又想起了那道伽藍色的身影,以及希楓院裡那些說起她的名字就嗤之以鼻的人。心裡莫名冒出一股無名火來!
也不知是不是信念驅使,還是
心裡有放不下的執念,在出發修門的三天前,上官清回了一趟南鳶。這次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是趁著夜色溜進了承德宮上裡亮著燈的書房。
書房門被輕輕推開,上官晨是又驚又喜,連忙招呼門口的人過來道:“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
上官清看著上官晨越來越忙,眉宇之間也有了一絲憔悴,心裡頭更加難受,居然直直的撲進了上官晨的懷裡,號啕大哭起來。
在上官晨的印象中,他從來沒有見過上官清這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再也不能支撐下去了。
於是趕忙出聲安慰道:“可是在靈山過的不順心?遇到了什麼棘手事情?”
上官清沒有說話,哭了好一會兒,直到將心裡積攢已久的不快通通發洩完後才嗚咽著抬起頭道:“哥哥,我遇到了一個人。”
上官晨第一反應便是什麼霸道不講理的壞人,隨即語氣一冷道:“什麼人!是不是欺負你了?”
上官清搖了搖頭:“沒有,她很好,是個很好的人。”
上官晨聞言,便知事有隱情,於是不外出聲,聽上官清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她是個很單純的姑娘,就像是未經人事的嬰兒一樣,她的眸子很好看,就是人木訥涼薄了些,她長的也很好看,就像是剛剛冒頭的竹子一樣堅韌。”
上官清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隨即聲音高亢起來
“她是個傻蛋!什麼也不會!還老犯錯,我沒在身邊兒,就被罰,還被人欺負!還是個騙子!答應我的事,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
上官清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惹得一旁認真聽著的上官晨一陣狂笑
“原來我妹妹是遇到上心的人了呀!交到朋友了?”
上官清聞言,撇了撇嘴,搖了搖頭,又使勁兒的點了點頭。算是預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