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承認那日劍氣傾瀉,牽連到了別人。”
“承認。”
“如此!你還不認罪!”
藍澤筠不慌不忙,目光如炬,鏗鏘有力的說道
“不是我所為,我為何要認罪。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你口口聲聲說證據確鑿,可有人親自看見我殺人?”
狄潮聞言,握緊拳頭,憤怒至極!
“剛才戈薇不是說了,親眼見你所為,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我也早就說過了,她與我有私仇舊恨。只能說是與我對峙。”
狄潮深吸一口氣,大殿內霎那間安靜一片。
閣老神情放鬆,輕笑道
“藍丫頭所言不虛,把證據拿出來一切都好說,若拿不出來,哼!就不要在這叫囂。”
悲憤交加,半餉狄潮才開口
“那好,我再問你,當年薛家世子之死可是你所為?”
藍澤筠抬頭看著狄潮,目光有些冰涼,不帶任何情緒,但是一旁的閣老和黎老二人皆屏息凝神,肉眼可見的緊張。
“是我所為。”
只四個清脆利落的大字,大殿之內徹底噤聲,眾人面色各異。真是浮生百態眾生相,千面萬色皆色心。
藍澤筠並未停止,繼續說道
“希楓院弟子薛亦峰囂張跋扈,在院內多生事端,欺辱同門,所犯罪惡滔天,他曾多次欺凌我,若我不還手就只能死,若我還手他必死,人性皆是如此,我為什麼要舍我之命,讓一個如此道德淪喪的人苟活?”
閣老低垂眼瞼,瞬間蒼老了許多,再不付剛才那般凌厲有力。
完了,徹底完了,如果剛才的事還有回寰的餘地,這件事就是鐵板上釘釘子,毫無還手之力了。
藍澤筠說的義正言辭,她也確實沒錯,可是對於這些永遠將仁義二字放在頭等位置的人來說,不論什麼,她殺害同門就是錯的。
狄潮甚是得意,語氣也輕鬆了好多
“這不就得了,三年前她可以痛下殺手,殘害同門,三年後她自然也能如此。”
“狄掌教!若是有人要取你性命,你也會捨己為人,任他採擷嗎?”
藍澤筠看著狄潮,絲毫沒有退縮之意,眼神反而像熊熊烈火般明亮!
狄潮一愣,隨後道
“此事怎能同日而語,他可是你同門師兄,就算犯了多大的錯,也罪不至死,況且還有院長,需要你一個丫頭代俎越庖嗎?”
藍澤筠聞言,心裡似乎有什麼碎掉了,無聲無息的破散,有些輕蔑道
“罪不至死,既然如此,澤筠無話可說!原來神族眾人都這麼深明大義,可以捨己忘人,日後若有幸,澤筠定要好好看看!”
正在此時,那位一直坐著看戲的崑崙落葉院掌門忽然站起身來,眼神來回閃動,語氣溫柔道
“哎呦,掌教莫要動氣,那些陳年往事我們日後再說,先談此事要緊。剛才大家似乎忘了一個人,這下邊兒不是有三個人,怎麼就問了兩個人呢?也該問問她吧,哎…你,就是你,你也說說當日之事。”
董曉婷自進門起便一直低頭不語,這會兒抬起頭,目光倒是堅定了許多,不似那日恍惚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