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盒子的趙令羲緩緩轉身看來。
在沈有清冷漠銳利的目光下,他似一位和藹可親的長輩,動聽磁性的嗓音帶著關心,“你脖子上的傷需要擦藥。”
如果不是親眼看著他抽了沈秋落的天生劍骨,沈有清可能真的會覺得他墮魔有苦衷。
沈有清擺了擺手,態度冷淡道,“死不了。”
秦湄暗暗看了一眼沈有清脖子上的掐傷,而後收回目光抬手做請,“沈姑娘該回去了。”
沈有清擺了擺手,“我去逛逛。”
秦湄稍微掙扎了一下,而後朝趙令羲頷首示意就跟著沈有清離開了。
地牢很大,裡面關著的人也挺多。
有魔修,也有修士。
一路走來,看著牢房裡那些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修士,無力和憤怒的情緒在折磨著沈有清。
等走到地牢最深處,一個被鐵鏈捆著手腳吊在半空中的男人忽然映入眼裡。
垂著腦袋似是陷入昏迷之中的男人像是有所感應,他緩緩抬起頭,凌亂的髮絲下露出半張蒼白的臉。
那一隻漂亮的桃花眸裡目光濃稠黑暗,像是黑洞般危險的眼眸直勾勾看著牢房外的少女。
沈有清往前走了一步,手指扣住欄杆。
露出來的那張臉和師兄一模一樣!
什麼情況?
師兄被抓來了?可她當時把師兄甩出去了。
這個人和師兄……亦或是說他和簫家有什麼關係!
沈有清壓住亂糟糟的想法,扭頭看著秦湄,冷聲開口,“我要進去。”
秦湄如實開口說道,“這間牢房的鑰匙只有魔尊有。”
沈有清收回抓住欄杆的手,轉身往外走。
回到住處,沈有清將秦湄關在屋外。
屋內。
“囡囡……”沈有清抱著鬼嬰,思緒就像是一團亂麻。
鬼嬰仰頭望著沈有清,隨即爬到沈有清肩上在她耳邊低聲開口,“他和舅舅在一個陌生地方。”
沈有清回過神來,“師兄?”
鬼嬰點了點頭。
陌生地方,沈有清腦子一轉,開口詢問,“魂棲山?”
鬼嬰再次點了點頭。
知道簫刻在魂棲山後,沈有清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可,既然簫刻沒有被抓來,那地牢裡的那個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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