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縣令詢問趙老四可有此事,趙老四已經被折磨得神志不清,他隨意的點了點頭,回答確有此事。
尤鐵看著這塊玉牌,還有聽著趙老四的話語,他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所以說他是一方官吏,但凡事說話都要拿出一點依據來吧,他不可能空口無憑的,就免去了餘悸得罪過,但關鍵是他現在根本拿不出一點理由。
如今可謂是,人證物證俱在,餘悸感覺他就像墜入了深淵,再也跳不出來了,他此刻很想去找曹性拼命,然而他看見曹性那古井無波的眼神之時,他心中的那股氣,又不知該向何處發洩了。
餘悸這回應該是死定了,曹性的心中也終於舒了一口氣,雖說他這用的是陰謀,更可以說是一種很見不得光的陰謀,曹性從兩週之前就開始慢慢部署,環環相扣,最終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或許以三國時期的儒家思想來評判,曹性的所作所為簡直是天怒人怨,罪不可恕,但是曹性卻認為他這麼做,那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
想當年曹性也非常天真,然而經歷了世間的險惡,吃了無數苦頭,他終於懂得如何保全自己。
他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並沒有想著要把自己的酒樓弄得在邊雲縣一家獨大,他不是不可以和餘悸一起經營著邊雲縣的酒樓,但是餘悸太過於貪心,一直想要不勞而獲,騙取曹性手中的配方,就問一句,曹性為什麼要給他?
對於這種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可能嗎?他根本不會理曹性的,這些話既然曹性不想,那麼他就準備來點硬的。
先是找人冤枉曹性,讓曹性差點陷入萬劫不復,隨後又派人去曹性的地盤鬧事,經常毆打曹性的手下,現在又派出趙老四來放火,雖然這三次陰謀都被吵醒粉碎了,但俗話說得好,智者千慮,終有一支曹性敢打賭,自己是不是那個所說的智者,所以說他的失誤肯定更多,若是繼續讓餘悸這麼玩下去,搞不好曹性的腦袋真的要搬家。
因此那時候的曹性就已經下定決心,這個餘悸不遵守市場的原則,不願與其公平競爭,專愛玩一些陰謀手段,那麼曹性就把它玩到底,並且曹性深信一句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今天就要把餘悸徹底的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想清楚了這一切之後,曹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心頭舒坦多了,他臉上重新恢復了正常的神色,他拱手看向了坐在高臺上面的段柯,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段柯現在可以判決了,人證物證全部一應齊全,餘悸死定了。
至於說趙老四之前,曹性就答應過他了,趙老四並沒有對曹性造成什麼直接損失,最多也就燒壞了幾個瓦罐,其餘的並沒有什麼,按照大漢朝的律令。
像餘悸這種僱兇殺人的真正凶手理應問斬,而像趙老四這種人,則是可以為其開脫,說起也是受了蠱惑,殺人未遂,則是發配到邊遠地區服苦役,雖然說時間有點長,但是曹性之前就給趙老四說好了,他會買通官差,然後到時候給趙老四一筆錢,讓趙老四離開幷州,屆時隨便找一個地方安身立命,不再做那些不法勾當。
段柯看著眾人都沒有話說了,他也不再猶豫,拿起筆刷刷的在紙上寫了一些東西,隨後一拍桌案,準備宣佈餘悸的罪行之時,也就在這時,突然門外又傳來了一聲大喝聲吶一聲,似乎還顯得非常的蒼老。
“呵呵,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我們邊雲縣好久都沒這樣熱鬧過了,我也要來湊湊熱鬧啊!”
雖說曹性奉雲等人聽著這個聲音覺得有些陌生,但是曹性卻是敏銳的捕捉到了,當這個聲音剛剛響起在眾人的耳旁之時,無論是段縣令,或者是尤縣尉甚至餘悸,他們的眼神都變了,變得有一些惶恐起來。
只見一排排官兵,直接推開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空出了一條道路,隨後有一個面目花白的老者,身後跟著一群人淡然的走了進來。
看著這名老者,最為激動的似乎就是餘悸,他大聲的叫道:“家主大人,你要救我啊!”
然而那名老者卻是陸生呵斥:“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餘悸聞言不敢再有任何多言,而那名老者也是淡然的走到了公堂之上,似乎是他可以隨便出入的地方,他看了一眼坐在高臺上的段柯,發現段柯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發呵呵的笑道。
“段縣令,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