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一縷暗香縈繞。
明暗不定的金鑾殿上,女人慵懶地半靠在龍椅,近乎羞辱地用瑩潤白膩的腳丫戲弄著姜河的下巴,饒有興趣地望著男人在高壓之下顫抖的身體:
“體質不錯,但不過築基期的修士,又能在帝心陣下堅持多久?”
她玩心忽起,並沒有動用其他手段來鎮壓姜河,只是居高臨下,戲謔地看著姜河掙扎,等著他堅持不住五體伏地。
大粉蛇,欺人太甚!
姜河按納住暴起的衝動,他修為雖是築基期,可體魄已然相當於凝丹期的修士,在這三階中品陣法下不是毫無反抗能力。
但比起反抗,現在姜河更在意的是其他事情。
他仰臉望向在龍椅高高在上,威嚴不可侵犯的女人,眼神複雜:
“小粉蛇呢?”
滕真意眉目掠過一抹詫異,她漫不經心的摩挲著龍椅上精緻的花紋:
“她本就不是這世間的獨立個體,我既是她,她既是我。你可以理解,我便是你口中的小粉蛇。”
聽聞這個回答,姜河心頭如有一塊重石砸下。
她的話,是不是意味著以往的小粉蛇再也不會出現了?
是啊……小粉蛇就是她,只是記憶沒有復甦,一旦這位上古圖騰復甦,以往的小粉蛇,便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可是,哪怕他知道二者本是一人,但在姜河眼裡,小粉蛇就是活生生的另外一個人。
姜河難掩話中的失落,不信邪般地再次問道:
“難道,她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了嗎?”
滕真意微斂眸光,毫不客氣地用潔淨的腳掌踩在姜河臉上,將他的腦袋壓下:
“呵,賊心不死。你莫非還指望這世間能有一個粉發小女孩任由你為所欲為?她,當然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了。”
然而,在這個看似高冷的青衣女人內心中,卻有另一種聲音忽然響起:
“嚶!壞女人說謊!明明,我就是我!”
滕真意麵不改色地對著小粉蛇嘲諷道:
“你不要被這無恥之徒矇蔽了,除了色相,你這種又兇又沒用的東西誰會喜歡?”
“我才不兇!你才是最兇的!”小粉蛇不甘示弱地頂嘴,幾乎在滕真意的神魂中打起了滾。
她好懷念僕人丹田裡暖呼呼的珠子,更懷念珠子上專屬於自己的小被子。
在珠子上她可以裹著小被子睡個天荒地老,而現在只能在壞女人冰冷的神魂裡無聊到發狂。
青衣女人頭疼地嘆了口氣,懶得再和小粉蛇爭論,畢竟,兩者都是她,爭論並無意義。
為避免姜河賊心不死,滕真意下定決心要讓他們兩人再也見不了面,因而有意識地朝姜河說了謊。
小粉蛇的確是她的二世身,但她在轉世時想逆反天理保留記憶,結果中間出了差錯,導致只保留了幼年的人格和記憶,餘下的則被分割成另一個意識,蟄伏在小粉蛇的記憶深處。
簡單的來說,就是小粉蛇是幼年的她,而滕真意是成年的她。
所以,滕真意豈能看見幼年的自己,被一個人族修者拐走?
當她繼續維持高冷威嚴的氣質,望向姜河之時,面色卻是略微僵硬。
只見男人正匪夷所思的看著自己:
“你剛剛……”
在姜河眼中,方才的滕真意儼然是在自言自語,他親耳聽見了滕真意和小粉蛇的拌嘴!
“該死!”
滕真意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剛剛小粉蛇竟然是透過她的嘴說話!
這蠢蛇,竟然在不甘心地想重新掌控身體的所有權。
一時間,滕真意顧不得姜河還在場,厲聲道:
“你要幹什麼?當初說好,只要我幫他,你就乖乖地讓出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