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土真君不由咳嗽幾聲,李墨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不好意思各位前輩,還請評鑑晚輩釀造的屍酒。”
李墨眼睛依舊盯著鬥蛩,雙手倒是不停的取出酒壺,都是未經摻水的熊肝酒與生腦酒。
眾元嬰大能不管對李墨是喜是惡,都拿起酒水呡了一口,表情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屍酒在腸胃裡揮發的同時,藥性作用於身軀。
他們有點不可思議,難以相信屍酒竟然出自李墨之手,難道天人七竅的悟性如此恐怖?
大麋千足眯起眼睛,陰陽怪氣的說道:“五道體是能改變道統底蘊的大才,不過派遣來港口開設煉器鋪,怎麼想出來的?”
舊土真君沒有退讓,渾身爆發氣勢:“與你大麋有關係嗎,青天想要煉器就煉器,伱看他的修為有半點受到影響嗎?”
“青天就算有煉器的天賦,那更不能加入亂葬焚爐了,誰不知道你們煉器是什麼水平?”
大麋千足打算趁著眾元嬰在場,外加穹山在深層失蹤已久,施壓讓亂葬焚爐交出李墨。
殊不知附和他的元嬰大能,都有相同的想法。
“亂葬焚爐好大的胃口啊,你我又不是不知道,瓶裡不是還有位青天道人嗎?”
大麋千足在“還”字上著重強調,毫不掩飾的打量著瓷瓶。
舊土真君剛想反駁,卻聽到沙啞的聲音傳來:“母爐在上,大麋千足你退一步吧。”
“青天作為五道體,不管身處什麼道統,修為又能否結丹成嬰,都屬於子器派弟子。”
李墨抬起腦袋,不知為何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
他朝聲音源頭看去,陌生的器修自濃霧裡走出,剛來到庭院,氣氛就變得不對勁起來。
瓷瓶微微蠕動,裡面有低聲呢喃的動靜響起。
那些身軀充斥磷光的器修,瞳孔都有片刻的渙散,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常。
說話的元嬰名為宏玄道長,在子器派中資歷較深。
大麋千足明白宏玄道長有敲打自己的意思,目光中頓時流露出深深的忌憚,不再多言。
宏玄道長外表道骨仙風,外附器官在額頭,呈現蜂窩狀的密集孔洞,朝外冒著黑煙。
能看出其年歲極大,裸露的面板佈滿老年斑。
李墨腦袋低垂著,餘光注意到宏玄道長是在場的器修裡,渾身散發磷光最為濃郁的一人。
在洞神法眼的視角中,宏玄道長的磷光正隨著呼吸起伏,身軀只能勉強維持著人形,血肉骨骼彷彿下一息就會塌陷。
不過讓李墨奇怪的是,宏玄道長渾身死病的痕跡非常少,難道磷光還能用作抵禦死病?
舊土真君沒有領情,反而詢問起李墨:“我自然是清楚青天煉器天賦如何,否則我不可能要求四海煉器鋪參與鬥蛩,”
“青天,你煉製的肉肢法器足以應對鬥蛩,對吧?”
李墨眉頭微皺,第一反應就是邪門的瓶中物,“晚輩一直是閉門造車,也不清楚煉製出的肉肢法器,能否入眾前輩法眼。”
眾器修都不以為意,畢竟李墨接觸煉器才多久,釀酒與煉器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的。
關於四海煉器鋪的訊息早已經傳開,青天道人來港口的幾個月內,一直在販賣靈材與酒水,下品肉肢的蹤跡都未見過。
不過他們還是注意到,李墨佈滿刺青的雙臂,那股如同實質的獸性絕不像是作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