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殤聽到“救我”二字,眼眶溼潤,立馬聚集了自己分散的魂魄,融合我的生命體,將我的肉體全面盛開在這氤氳的水汽中,淡黃的生命體一點一點飛向水汽中,緊緊貼合在我的肉體表面隨後,被我的肉體一點一點吸收。
疲倦緊襲著夜殤的意識,可是夜殤一點也不敢怠慢,他怕自己稍微放鬆,我就會流逝在他的指間。
一點,又一點,直至淡黃色的生命體以全部歸位,夜殤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一點一點的將我放下,橫抱在水面上。
周圍的霧白色水汽隨著夜殤的走動而虛幻的移動著。
上岸,夜殤抱著一絲不掛的我,同樣的褪去了身上溼透了的衣服,怕我被這不舒服的溼衣服弄的不舒服,走到了臥榻旁,將我款款放下,蓋好被子,直起腰身的時候,一套乾淨的衣服已經著身。
“太好了——”看著我疲憊的睡容,夜殤欣慰的笑了。
清水這旁。
清水將茉莉抱到了學校的涼亭裡,將茉莉放在長木凳上,自己則坐在另一個長木凳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他看著茉莉平靜祥和的臉,心中五味雜陳。
茉莉睡著了的臉頰微微有了些表情,眉毛直之間有一條微微的溝壑。
“醒了?”清水盯著茉莉的臉問道。
茉莉並沒有睜開眼,閉著眼睛,平靜問道“為什麼要救我。”
“因為你不該就這麼一死了之。”
“難道要我出去禍害人嗎?然後在被鬼王直接魂飛魄散?反正都是死,為什麼不讓我痛快一點?”
“沒有人要你死,星竹想救你。”
“呵!救我……”茉莉苦笑“我都那樣對她了,她怎麼可能還要救我?”
清水沉默了,看著自己溼漉漉的衣服,思索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其實……”清水自我回憶道“星竹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有些時候,你那些小伎倆是騙不到她的。”一想到我,清水就滿眼都是愛憐。
“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的,其實,內心想的可多了。”
“是嗎——”茉莉笑了起來。
“有你這樣一個人待在星竹的身邊,星竹真幸福。”
“是嘛——”清水苦笑。
“可是——”茉莉繼續說道“你這樣很痛苦吧!”
“我又有什麼資格去喜歡她呢,她從始至終都不屬於我。”清水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對一個陌生人說出掏心窩子的話。
天空中的一片雲飄過,聊天結束。
一陣瘙癢折磨著我的鼻頭。
我皺緊眉毛,閉著眼睛盲抓自己的鼻頭,可什麼也沒有摸到。
我又再一次安心的睡下。
可是,我剛將手放下,一陣瘙癢感又向我的鼻頭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