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危險!危險!
歐陽明的腦海中彷彿是響起了強烈而刺激的訊號,所有的一切變化都表明了一件事情。
閻浩波的這一刀危險之極,不僅僅已經威脅到了他的性命,更有可能真的將他一刀兩斷。
不假思索的,歐陽明再也顧不得什麼破綻和攻擊了。腦海中的紫光瞬間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光芒,並且在那光芒的核心處,有著什麼東西陣陣波動,彷彿是要脫殼而出一般。
只是,此刻的歐陽明已經顧不得這種異象,他的身體後仰,竭盡全力地向後躍去。而幾乎與此同時,手腕抖動,將軍刀當做暗器扔了出去。只要能夠稍稍地阻礙一下閻浩波,他就能夠脫離險境了。
其實,他還有著一個選擇,那就是同樣一刀捅過去,也來一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但他又不是真的白痴,與閻浩波同歸於盡?這是需要多麼蠢的人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啊。
“叮……”
閻浩波手中刀光一閃,頓時將那飛過來的軍刀格飛。而他本人的速度並沒有絲毫延遲,依舊是緊追不捨地衝上前。
刀光耀眼,煞氣沖天。
然而,就在這看似生死一線之時,歐陽明的心中卻是突兀地完全冷靜了下來。
那紫光雖然冰冷,但卻有著絕對是靜心寧神的作用,特別是在這種時候,就愈發的明顯了。
讓歐陽明感到奇怪的是,在這個時候,當他徹底冷靜之時,對於那恐怖的,即將落下的刀光卻沒有了絲毫的畏懼感。
他的整個身體似乎都處於一種極端奇妙的狀態之中。
“啪!”
腦海深處,似乎有著什麼東西破裂開來,一股新的,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力量蠢蠢欲動。
“讓開!”
這是歐陽明腦海中突兀誕生的一個念頭,隨後,他的身體就這樣不可思議地一個扭曲,在凌厲無匹的刀光中靈巧地閃避開來。
瞬間,所有的光芒盡數收斂,閻浩波手持軍刀,一臉震撼和納悶地看著歐陽明。
他當然不可能真的傷及歐陽明的性命,那彷彿全力爆發的軍刀其實是留有餘地。只要稍稍地接近歐陽明的身體,就會戛然而止。
可是,讓閻浩波想不到的是,就在他自以為已經完全掌控了大局,歐陽明已經避無可避的時候,這傢伙卻是神乎其神的一個滑步,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溜出了刀光的範圍之內。
而更為詭異的是,歐陽明脫離的動作並不像是他自己的躲避,反而像是有著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拽住了他的身體,將他硬生生地拖出了刀光的範圍。
這種奇異的情況發生在眼前,竟然讓他憑空生出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歐陽明遠遠地站定,危機感如同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頓時覺得腦袋中一陣眩暈,幾乎就要癱坐在地。
不過,歐陽明好歹習武了一段時間,不僅僅擁有了強健的體魄,就連精神意志也得到了充分的鍛鍊,一咬牙,將這一陣眩暈感扛了過去。
“歐大師,好身手!”閻浩波冷靜下來,由衷地說道:“就憑你的表現,密林大可去得了。”
他只是說表現,但卻絕口不提修為。
歐陽明勉強一笑,道:“多謝閻火長指點。”
閻浩波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暗道,我指點個屁,換作你指點我還差不多。
適才交手的經過,眾人都是親眼目睹。閻浩波最後能夠氣勢沖天的大殺四方,其實是以蠻不講理的兩敗俱傷的手段換來的。若是論及對招式的理解,他是遠不如歐陽明瞭。一念及此,隋和志三人都有些悻悻之感。
輕咳一聲,閻浩波連忙道:“歐大師,三日之後,就要輪到我這一火隊伍入林狩獵了,若是您方便的話,不如同行如何?”
歐陽明精神一振,道:“好,如此就勞煩大駕了。”
閻浩波三人悻悻然告辭離去,在回到西營之後,閻浩波突然問道:“老弟,他真的是三月前才習武的麼?”
隋和志苦笑著道:“這是柳隊長親口所言,我騙你作甚?”他搖著頭,又道:“其實,我也是不太相信了。”
閻浩波沉吟片刻,終於道:“原來在這個世上真有如此天縱奇才啊,我本來以為那個傳說是假的,但如今看來,卻似乎是有些可信呢。”
隋和志訝然問道:“什麼傳說?”
閻浩波瞅了眼四周,低聲道:“我聽說將軍的兒子也是一位不世出的奇才,在十二歲之時,就能夠與將軍抗衡而不落下風。如今十餘年過去了,也不知精進到何等地步,真是令人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