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用鏡頭把它抓住,讓它永遠在我的鏡頭裡,就好像你,在我的鏡頭裡永遠出不去了。”
“你好壞。”
家風調好鏡頭,對著螃蟹拍了幾張。他說:“螃蟹是因為怕人,看到人過來了就躲進礁石中,但它的記憶不好,剛進去就忘記了外面有人,又跑出來。哈哈。”
“這個螃蟹能吃嗎?”
“能吃,我爸爸說他小時候就經常來海里抓螃蟹,那個時候螃蟹多,一天能抓好幾斤,抓回去後炒著吃,有時候連續幾天下海,抓的螃蟹多了,一時間吃不了,就搗成蟹醬,慢慢的吃。”
“你爸小時候的生活挺有意思的。”
“他不在這片泥土,這裡沙性的泥土抓不了的。”
礁石上長滿藤壺,家風向問蘭介紹說,這個東西看看難看,吃吃好吃。
“這個能吃?”問蘭看著藤壺的樣子,像從岩石上長出來的刀叢。
“我們中午就吃過。我找個活的給你看。”家風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堆活的,說,“你來看,這個是活的,撬開它,吃裡邊的肉,很鮮。”
“早知道是這麼難看的我就不吃了。”問蘭笑著說,“走我們去那個小島。”前面不到一百米遠的地方有一個很小的島,上面也建有一個小涼亭。
“好的。小心,礁石的邊上有藤壺的遺骸,一旦不小心踩上很容易劃破公主的御腳。”
問蘭這時候完全像個依人的小鳥,一點都沒有大企業老總的樣子。到了小島的邊上,家風看到有海水圍在四周,他先下去試探一下,然後牽著問蘭走到島上。說是島,其實無非是一塊海水淹沒不了的小高地而已,島上面積很小,建了涼亭後就沒多少空地了。
坐在涼亭裡,家風痴痴的望著問蘭。
“公子,你怎麼啦?”
家風緩過神來,說:“公主,你真好看,不知道傾國傾城這個成語用在你身上夠不夠。”
“公子取笑了,小女子是一個山妹子,哪有公子說的這個風采。”
“今生今世,不,生生世世要是能和公主在一起,人間還有什麼可求。”
“公子,你……你看”問蘭突然話題一轉,手指著遠方,說,“遠處一條大船往南開。”
家風依稀看見一條貨輪緩緩的開過這海域,說:“這大概是去香港的貨船。”
香港?!家風猛然想起一事,說:“問蘭,我知道我爸爸去哪裡了?”
問蘭沒想到家風突然會說起爸爸的事,“家風你怎麼啦,怎麼突然說到這事?”
“看到那條船去香港,我就猛然想起一件事,我估計我爸爸在香港落腳。”
“啊?!”問蘭也吃驚不小,她一直沒想到過鄭總會藏在香港,“說說看,有何依據?”
“我爸失蹤前幾個月,和我媽說起想去一趟香港,說自己在南新市也算是有點小名氣的人,可至今還沒去過香港,和人家一起吃飯時,人家談論去香港的經歷,他都覺得無地自容,當時我也在場的。”
“你爸不是不喜歡這樣的虛名嗎?去沒去過香港憑你爸的性格根本不會放
在心上的。”
“對呀,我當時沒往心裡去,現在突然說到香港兩字,就想起了,他這樣說的意思可能就在為出走香港做準備了。”
“如果真的要這樣做,他為什麼要說出來,憑他這麼沉著老練的性格,他不應該說出來的呀。”
“那要看什麼場合,這是在家裡,並且他還要和我媽一起走的,怎麼能不和我媽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