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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愈從來沒有參加過像這樣的春遊活動。
因為他的精神疾病,因為他不喜歡呆在這麼多人的場合。
就連重新選擇回來尚德中學讀書,他每天早上都很努力為自己簇起心理建設。
克服那股要面對眾多人而心裡產生的恐懼和厭惡。
他的心理建設很簡單。
只有寥寥的三個字——
盛酒苒。
可是現在她一聽到喬念他們正在玩國王的遊戲,就馬上手上的便當也不吃。
直接興沖沖地往他們那裡湊過去。
他看著她充滿活力,一有什麼新鮮事物就會奔過去的背影。
一種無力和對她的憤怒,還有自我厭棄的巨大情緒,潮水般湧上心頭。
為什麼都把他哄到這裡來了,卻不肯一直陪著他呢?
是不是一定要把她的腿打斷了,她才能沒辦法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呢?
可是像他這種有病的人.....
他又資格擁有她嗎?
江愈獨自走在科技館裡,現在同學們都在野餐,已經沒有幾個人在科技館裡了。
他走到測謊儀面前,整個人就像是玉石雕像,毫無聲息。
空洞的眼瞳一點活氣都沒有,只有寥寥的頹然。
“我最討厭盛酒苒了。”
“我討厭她,我想弄死她,我想殺掉她。”
“我想盛酒苒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
江愈把手放在上面,像是自虐一樣,不斷的薄唇輕啟,說著各種謊言。
任由電流不斷地襲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