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靜悄悄的,屋子裡也同樣。
他們和往常一樣脫去羽絨服換上拖鞋,兩個人來到了西屋。
陸涼州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顧明棠身上,他就覺得棠棠平靜的過分。平日裡那張嘴真要懟起人來,就跟刀子似的字字見血。
但今天竟然安靜的反常。
抿了抿唇,陸涼州剛要說什麼,就看到本來站在他身邊的顧明棠轉過身將西屋的門給關上。
隨後,顧明棠脫鞋上炕,小手一伸,刷的一下將窗簾給拉上了。
陸涼州心口一跳。
顧明棠跪坐在炕上,西屋的窗簾很厚,可因為今天陽光很好,所以些許的光線還是透過窗簾的縫隙灑了進來。
似乎有什麼在屋子裡氤氳著。
光線半明半暗,有細碎的光點在空氣中飛舞。
宛如一個個來自天空的精靈。
顧明棠輕聲的開口,“你過來。”
陸涼州沒動。
顧明棠的聲音有點漫不經心,可目光專注,“你不過來嗎?”
陸涼州就有點毛毛的,他真不知道顧明棠要做什麼,說句實話,管玉巧說什麼影響不到他。
有些念頭在腦子裡也不過是眨眼即逝。
但此時的顧明棠,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中,她的眼眸格外的水亮。
她要幹什麼?
陸涼州竟然緊張的喉結動了動。
幾息之後,還是聽話的脫鞋上炕。
他盤腿坐在顧明棠面前,終於開口問道,“棠棠,你沒事吧?”
顧明棠挑挑眉,聽了這麼多難聽的話,過去的傷疤被人揭開,怎麼不是血淋淋的呢?
不單是一個厭憎的女人闖進了他的生命,還是因為父親對他的全盤否定。
可此時,他卻還能這麼平靜的溫柔的喊她棠棠。
看似冷心冷清,可其實他的心腸很柔軟。
顧明棠的嘴角微微的翹起,人就傾身而去。
到底原主用了什麼不要臉的手段,這是一個模糊的來自於韓亞楠那裡流傳開來的說法。
即便是管玉巧反覆強調,顧明棠腦海裡也沒一點印象。
如果真要說有記憶,那就是混亂疼痛還有細碎的宛如夢囈的話,說的是什麼呢,她是一點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