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是不想活了,既然這樣,我成全你。”孫文傑冷之一笑,慢慢的抬起手裡的槍。
楚然雙眸猛然一縮,雙手的繩索也在這一刻斷裂開了。
這還要歸功於那邊尼泊爾金剛匕首,他透過系統把那把尼泊爾金剛匕首送到自己的手裡,然後一邊和孫文傑一邊扯皮子一邊割斷繩子。
“怎麼可能……”孫文傑看到楚然手裡拿著一把匕首,他微微愣神:“我明明搜過你的身,沒有其他的東西,為什麼……”
“你去死吧!”
孫文傑目光更冷了,大喝一聲。
說著,手就要按下扳機,準備一槍讓楚然斃命。
楚然眼疾手快,猛地一擲,那把尼泊爾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不偏不倚的插中了孫文傑的腦袋,從另一端插出。
孫文傑死了,他再也不能動了,楚然也沒了生命危險。
楚然愣住了,他恍惚的看著這一切,就好像在做夢一樣,是那麼真實卻又那麼的虛假啊。
他殺了人!
和殺那些喪屍不同,這是一個活生生有思想有靈魂的人類啊。
巨大的反差感讓他想嘔吐,可是他僅僅只是想嘔吐罷了。
楚然覺得頭很昏沉,他也好疲憊好疲憊,但是一直支撐他的……不是所謂的意志,只不過是手臂上已經發炎了的傷口。
他疼的睡不著啊。
在生死關頭,楚然忽然想起自己的系統空間裡好有一把特製版的抗毒血清,雖然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一條命,但是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取出了抗毒血清,抗毒血清就是一隻小注射劑,裡面裝有綠色帶有一絲絲紅的液體。楚然拖下外套然後綁住了手臂上方,一針紮在自己的靜脈管,按下了注射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楚然坐在地上,目光渙散,倚靠在牆上,望著只有一個窗戶的天空。
此時的天很藍,很多白雲,像極了小時候爸爸帶他去海邊的天空。
“真美!”楚然嘆了一句。
他記起了很多事情,譬如第一次尿床被自己老爸思想教育了一頓,第一次因為好奇女孩子,偷偷地揹著老爸,用一根棒棒糖讓幼兒園同班同學小美脫下褲子好好的研究了一番,第一次去爬樹而摔倒被老爸臭罵一頓。
事實上,他是一個不要臉皮,總讓人生氣的人,一個開朗的活潑的陽光的青年而已。
但是為什麼會變成沉默寡言的人呢?
楚然想了想,大概是被人第一次瞧不起,第一次嘲諷自己是“廢材”、“垃圾貨”、“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不過用的最多的詞彙就是“文科生”了。
他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
因為他還想活著,他想知道自己的母親,即使慢慢長大了,心裡還是希望以及渴望得到母愛。
他從影視劇裡看過,上面演的母愛總是那麼的細膩。
如果說父愛如山的話,那麼母愛就是春天裡的綿綿細雨。
他不想再被人叫有娘生沒娘養的野貨。
無名的怒火從他的心裡直湧而上,他被這股莫名的怒火影響著。
他握緊雙拳,咬著牙,身體劇烈的抖動著,他的牙齒也跟著顫抖著。
這股感覺就像是大浪襲來那般猛烈,也像大浪退去那般快。
漸漸地,那股疼痛感消失了。
楚然才發現,汗水已經打溼了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