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街邊的餛飩攤坐滿了人,攤兒上坐著的人手裡皆端著一碗餛飩大口吃著,吃下肚了才覺得有幾分暖意,
“哎你聽說了嗎?那顧家姑娘昨兒又砸了一個攤子!”
“稀奇個什麼勁兒,這次又是什麼緣故?”
“嗨,能有什麼緣故,那攤子本就是訛人的,顧家姑娘看不順眼就給砸了唄。”
那大漢大口將餛飩湯一飲而盡,而後將大碗咚的一聲扔在木桌上,抬起手用袖子抹了抹嘴,大吼一聲:“老闆,再上一碗餛飩!”
“好嘞。”片刻後,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往桌上一放,因著使得勁兒太大,撒了些湯湯水水出來。
一旁那瘦瘦的青年聽了又看著大漢:“那攤子是做什麼生意的?”
一連往嘴裡扔了好幾個餛飩,因著太燙了,張著嘴邊哈氣,邊將餛飩往下嚥,大漢含糊不清的繼續說道:“聽說是胭脂水粉,顧家姑娘說那胭脂水粉是加了許多鉛粉,有毒,不讓賣。”
“切~”青年不屑的出聲:“不過是鉛粉罷,哪個胭脂水粉裡沒有鉛粉了?我看這顧家姑娘就是目中無人、飛揚跋扈。”
大漢又是迅速吃完一碗了餛飩,抬手抹抹嘴,起身大刀闊斧的邁開步子往外走,踢了踢那青年橫在那裡的腳:“與你何干?”
青年撇撇嘴收回腳:“你還不是在說....”大漢已經走遠了。
一旁有人探過頭來,開口問道:“這位兄臺,敢問這顧家姑娘是哪位啊?”
青年側過身看了他一眼,“顧家姑娘你都不知曉?在杭州,她的名聲可謂是如雷貫耳啊。”
那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剛到杭州無多少時日,這不是向你打聽嘛。”
青年笑著搖搖頭:“這顧家姑娘啊.......”
院兒裡種的梅花正徐徐綻放,主屋裡,一中年男子正拿著雞毛撣子,跟著前面的少女追:“顧念嬌,你膽兒養肥了啊,整日給你老爹整些糟心事、么蛾子,你是不是看不慣你爹啊!”
前方的少女約莫十三四歲,正飛快的跑著,一會躲開桌椅,一會又躲開屏風,大聲喊道:“我膽兒本來就肥,還要養個啥,我本來就來看不慣你,顧閔你個糟老頭子!”
說著說著,餘光瞧見有人來了,少女慢慢停下腳步,顧閔一見,連忙跑了上去,揮舞著手上的雞毛撣子,誰知顧念嬌伸手便將雞毛撣子奪了過來,十分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顧閔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見有人進來了,便笑著上前去:“婉婉你來了。”
江婉領著顧念殊走了進來,笑著道:“遠遠便聽見你的聲兒了。”
顧閔笑眯眯的彎腰抱起七歲的顧念殊:“阿殊可想爹爹了?”
顧念嬌見他們三人其樂融融的,鼻子一酸,有些自嘲的想了想,自己才是個外人。
顧念殊卻看也不看他,直直的望向少女:“我想長姐了。”
屋裡頓時一片沉靜,顧念嬌朝外走去,“女兒回院兒裡了。”
顧念殊眼眶一紅,扒拉著顧閔的脖子:“爹爹,長姐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江婉見顧閔沉默了下來,心下一酸,伸手將顧念殊接了過來,“阿殊莫要鬧,爹爹還要去處理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