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沒有回答,只是比著手語,說不知道喬若晴要過來,所以沒有提前做好點心。
喬若晴一隻手被徐雯扶著,另一隻手想牽蘭,被阿蘭躲開了,她也不介意,解釋道:“我不是來拿點心的,我來找王伯,王伯在嗎?”
阿蘭點頭,然後就跑在了前面。
下了雨,院子裡滿是泥濘,阿蘭跑在前面,也沒換鞋,在乾淨的地面上留下一個個髒兮兮的土黃色腳印來,喬若晴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另外叫來了一個傭人,讓她把地拖一下。
王伯很快出來了,明明前不久才見過,但是今天見面,喬若晴卻覺得王伯像是老了很多似的,連白頭髮都比以前多了。
“大小姐,您怎麼今天回來了?也沒提前跟我說一聲。”往外面看了一眼,王伯又說,“今天這麼冷,還下著雨,您還懷著孕,怎麼也不注意一點兒?”
萬一出點兒什麼事可怎麼辦?
喬若晴倒是不介意,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從包裡拿出來了那份請柬,雙手遞到了王伯的手裡,“王伯,還有兩個星期景淵就過生日了,到時候你一定要去。”
阿蘭就站在不遠的拐角後面,聽著喬若晴的話。
王伯看著喬若晴手裡大紅色燙金花紋的請柬,怔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卻也沒有接,只是問:“大小姐,我去……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他年紀大了,動作也不如以前麻利,腰也彎了,背也坨了,白頭髮也一天比一天多了,整個人看起來就很老態。
“王伯,你可是我的孃家人啊,到時候得去幫我撐撐場子才行。”喬若晴說。
她這話有幾分開玩笑的意思,但更多的,卻是悲涼。
父母不在了,她雖然有個叔叔,但是也身在國外,她沒有別的親人了。人人讀
王伯雖然只是家裡的管家,但是這麼多年了,是看著她長大的,說是她的孃家人,一點兒也不為過。
聽著喬若晴的話,王伯渾濁的雙眼有些發紅溼潤,“大小姐,您這……”
“我跟您說過很多次了,您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喬若晴打斷她,“不然的話,我總覺得生分。”
王伯用顫巍巍的手擦了擦眼角,順從的喊了一聲喬若晴的名字,又問了喬若晴近期的情況。
以前蔣淑儀懷喬若晴的時候身體總是不舒服,所以王伯也一直很擔心。
臨走之前,喬若晴四處看了看,沒看到阿蘭,就跟王伯說:“我今天來的時候看到阿蘭在外面澆花,以後她要是再這樣您說說她,萬一再生病了怎麼辦?”
王伯也覺得最近阿蘭似乎有些奇怪,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顆花種子,就種在院子裡,不管天晴下雨,天天都要去澆上一遍水,他說了幾次,阿蘭也不聽。
不過為了不讓喬若晴擔心,王伯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只是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
霍氏。
孟子昭坐在霍景淵的對面,一邊翻著檔案,一邊嘴裡哼著小調,快活得不行。
自從結婚以後,他整個人都像是落進了春水裡滾了一圈似的,盪漾得很。
霍景淵聽得心煩氣躁,隨手拿了支筆朝著孟子昭扔了過去,“閉嘴。”
孟子昭輕而易舉的把筆接住了,卻半點兒也沒有要閉嘴的意思,只不過這次他不哼調子了,改說話了:“景淵,從十二歲的時候開始就沒見你辦過生日宴,當年的成年禮都只是從簡過了,這次怎麼了?果然三十而立了,想著昭告天下?”
霍景淵瞪他一眼,語氣卻很散漫,“老婆懷孕了,得讓所有人都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