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咋這麼早回來呢,吵架了?”玉夏頭也沒回,依舊垂眸認真算題,長長的睫毛隨著那靈動的眼珠子跳躍著。
說是書桌,其實就是那種佈滿雕花紋樣,古色古香的老式紅檀木梳妝檯。不管是款式、木材色澤、還是抽屜上面的銅質拉手,看起來都有些年份了。
原本上面還倚著塊配套的方方正正大鏡子,玉夏嫌佔地方,便自個搬到閣樓去了,換了個小巧的圓形簡易梳妝鏡立在一旁。
桌子左邊摞著兩堆高高的課本習題書模擬卷之類的,右邊則擱著盞檯燈。此時已是深夜,四處都安靜極了,只剩下圓珠筆尖在草稿紙上歡快地沙沙作響。
瞧著霸王花沒有回答,玉夏便輕抬起眼眸,隨手抓起書桌上的頭繩,胡亂紮了個低馬尾,對著鏡子觀望背後的場景。
嗯?難道剛剛是錯覺?
以往從外面回來,花花都會在窗戶下面鋪著的淺黃色毛絨地墊上踩踩腳的,今兒個怎麼沒有?
可此時玉夏分明能強烈地感應到,屋內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她。
她立馬警惕地轉過頭,透過紅檀木架子床垂掛著的素白薄紗蚊帳,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
“你是誰?”玉夏急忙從凳子上站起身。
一陣微風從窗外悄悄探進來,引得幾縷白紗輕輕拂動,那黑色的影子並沒有回答,而是一步一步地從陰影中挪了出來。
身高七尺,通身黑色夜行衣,臉上戴著黑色面罩,那雙眼睛在黑暗中發出銳利的光,看不清是何種情緒。
本以為是哪隻路過的小妖惡作劇,可眼前這分明是一個私闖民宅的黑衣男子。活了這麼些年,還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玉夏冥思苦想之際,對方快步向前,一上手便將玉夏的睡衣從側領口至袖口位置“嗞啦”一聲給撕爛了,而後更是目光如炬地往她身上掃視了一遍。
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玉夏瞪大了雙眼,顯然剛剛所發生的突發情況在她十七年的人生經驗中超綱了。
反應了將近1秒鐘之後,玉夏意識到自己前幾天剛買的新睡衣被眼前這不知從哪裡來的二逼貨給撕爛了。
又低頭望了望自己此時白花花的臂膀,“真是氣死我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玉夏集結全身的力量,一個側踢腿便朝他胸口狠狠踹去,而後利落地抓起床上胡亂撇著的防曬衣套上拉上拉鍊。
這一腳下去,直接將那黑衣男子踹至後面的牆壁上,瞬間撞擊出“嘣”的一聲。
不知怎的,對方竟然沒有下一步動作,而是呆呆地愣在那裡。
撞傻了?
於是玉夏趕緊抓住時機,迅速向右轉身移動,左手使勁向前一抓便將他的黑麵罩給扯了下來。
兩道潺潺流出的鮮紅鼻血,和他黑色面罩掩蓋下的高冷形象極不相符。
果然是個陌生臉孔,就知道我認識的人當中沒有這麼沒節操的。
“你到底是誰?想幹嘛?”玉夏再次生氣地責問道。這大晚上的,小妖怪們有急事相求的話另當別論,你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
對方用手背擤了擤鼻血,眼神愈發地陰冷,低沉沙啞地說道:“這次來,主要是想跟你要樣東西。”
什麼?取樣東西?
聽到這句話,玉夏心裡便也鎮定了幾分,看來不過是這紙醉金迷的凡塵俗世裡,好逸惡勞的社會蛀蟲罷了。
不過,取東西?取什麼東西啊?
難不成…是劫財?能不能有點基本的職業節操?你是眼睛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