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不敢當,我就是給師父打打雜而已。”玉夏雖然嘴上謙遜,心裡頭卻樂呵著呢。
“欸,你要這麼說的話,元卓大師可就不高興了啊。”欣丞一邊迫不及待地將充電寶連上手機,一邊應道。
瞧著欣丞這番舉動,她連忙拍了拍他的胳膊,細心催促道:“這麼晚了,你們趕緊去跟葵巖哥匯合吧,早點把事情辦了,早點回去。”
這時玉夏終於稍微理順了打結的髮絲,將她那濃密柔潤的長髮以中分的方式往兩耳後抹去,露出張小巧明豔的臉蛋。
只一瞬,徐吏那張雲淡風輕的官方式笑臉頃刻間拉了下來,那原本還溫存遊走於兩個身影之間的眼神,這會卻死死地定在了玉夏的臉上。
只見他眉頭微皺,不安地抿了抿有些乾的嘴唇,那青筋浮動的額頭早已沁出些許汗珠。
那雙憋得佈滿紅血絲的眼睛裡,早已充盈著不知某種情緒的淚光,像是心疼,像是思念,像是丟失了某個珍貴的寶貝,然後失而復得時的那種悚然後怕。
兩手不自覺地暗暗攥緊,整個人就像是在承受著某種難以負荷的巨痛。
而身旁那兩個大大咧咧的愣頭青,卻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化,依舊輕鬆自在地告別著。
“嗯,你也趕緊回去吧,關好門窗,早點睡覺。”欣丞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嗯,那我走咯。”玉夏頓了頓,轉身對徐吏畢恭畢敬地頷首道,“徐吏哥,下次見。”
沒等徐吏反應過來,就已經小跑著回屋了。
玉夏的這整個告別過程簡單又一氣呵成,絲毫沒留意到眼前這位只剛見過一次面的男子投來的深邃又黯然的目光。
頭也不回地拐進巷尾後,玉夏又突然躥了出來,朝他倆再次揮了揮手。這一舉措又引得心緒才稍稍平穩些的徐吏一陣慌亂,身子不由地跟著一怔。
而欣丞顯然對玉夏的這個小把戲瞭然於胸,一直伸長了脖子在那等著配合她呢。只見他咧著嘴揚了揚手,用唇語回應道:“快回去吧,回去,回去……”
直至那令自己痛苦萬分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內,徐吏這才悶哼了一身,心臟就像是剛被人狠狠刺了一刀,生疼,發寒。
“你沒事吧?”欣丞瞧著他臉色有些難看,拍了拍他的胳膊問道。
“沒事,走吧,葵巖該等著急了。”徐吏淡淡說道,而後快步向前。
“那走吧。”欣丞趕緊跟上他的步伐,而後大聲叮囑道:“要是哪不舒服,你可得趕緊說啊。”
“矯情,快走。”徐吏溫聲回答道,並有意無意地環顧了一下四周,末了又回頭望了望巷尾方向。
……
回到屋內的玉夏,一邊將吹風筒的電線纏繞整理好,一邊觀看節目。嗯,這時電視機又轉換到了《快樂大本營》。
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玉夏將吹風筒重新放置回浴室外面的置物架後,快步跑到門外的腳踏車旁,一抓便從車籃裡取出了個袋子。
原本還半眯著眼睛窩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小萌物,瞬間便激靈了起來。
那胖乎乎的小短腿一蹬,伴隨著頸間五彩繩鈴鐺項圈發出的“叮鈴鈴”聲,一瞬便從沙發上跳至地面,疾步朝門口奔去。
“是不是有什麼好吃的?”身型像貓,聲線也像貓,萌萌的,軟軟的。油亮修長的淡黃色毛髮隨風飄揚,頭上的兩個小犄角一顫一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