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天的修整,駐紮在襄垣縣外的曾禹軍大營徹底開拔,大軍分成了兩個部分。曾禹親率無衣軍三大營沿著官道向銅鞮縣而去,而剩下的包括俘虜在內,則是沿著他們的來路,返回安平縣城。
襄垣縣緊鄰銅鞮縣,但是兩縣縣城之間距離倒也不進,因為有糧草輜重隨性,曾禹他們前進的速度並不快,從襄垣縣出發,至少要五天時間才能到達。
因為知道前方前幾天左髭丈八的殘軍剛剛從這裡經過,而且他們的目的地銅鞮縣也有至少一萬的黃巾軍,所以曾禹他們在行軍的時候,將軍中的斥候都撒了出去。
但是也許左髭丈八在襄垣縣的失敗讓他失去了埋伏的勇氣,無衣軍的斥候並沒有發現黃巾軍的埋伏,只是在路上看到了很多黃巾軍路過的痕跡。曾禹他們一路行來,根據黃巾軍的痕跡,發現左髭丈八的這一支部隊的人數並沒有太多的減少。本來根據曾禹的猜測,以為經過前次的一場打敗,這一部黃巾軍會出現大量的逃兵,但出乎意料的事實讓他們感覺,左髭丈八親自統帥的這一支部隊應該可以說是他的本部主力了。
想到這裡,王擎也回憶起了向志和他說過的一件事情,當初左髭丈八見到城內有埋伏後,立即率軍強攻城門,那時正是有向志率領一千銳士營士兵負責守衛。向志當時就感覺進攻城門的這一部黃巾軍無論是戰鬥意志還是武器等,都要比之前他們遇到的更強。銳士營在襄垣縣之內的死傷,也主要來自守衛城門的這個千人隊。
向志雖然向王擎稟報了這一情況,但是當時王擎只以為是左髭丈八心急救人,所以並沒有太過在意,但是現在看來,情況確實有點出乎自己的意料。雖然黃巾軍損失了兩萬部眾,但是最主力的部隊仍在,他們要想徹底擊垮進入上黨郡的黃巾軍,肯怕還得經歷更激烈的戰鬥。
王擎想到這裡,當即策馬來到曾禹身邊,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曾禹。後者也是眉頭皺了起來,他向王擎說道:“你說的這些,如果是真的話,肯怕我們接下來的戰鬥不會特別輕鬆。”
“主公,發生什麼事情了?”作為軍師的郭嘉並沒有緊跟在曾禹的後面,所以沒有聽到王擎剛才向曾禹說的關於黃巾軍的猜測,但是他也看到了王擎的舉動,也從旁邊靠了過來,向曾禹問道。
“子武懷疑我們之前吞掉的兩萬黃巾軍並不是黃巾軍的主力,僅僅只是他們外圍裹挾的一些青壯,而他們真正的主力應該就是從襄垣縣退走的那一萬左右士兵。如果他們跟銅鞮縣的黃巾軍匯合,那麼在兵力上他們將繼續保持優勢,萬一他們再攻破了銅鞮縣,一旦據城而守,那麼我們之前建立的優勢可能就蕩然無存了。”曾禹對郭嘉當然是不會有隱瞞,將王擎的彙報和自己的分析都講了出來。
郭嘉一聽,也感到事情有點棘手,他們本來打的是速戰速決,同時依靠途徑的縣城進行補給的戰略。如果銅鞮縣已經被攻破,那麼無衣軍就只能依靠跟著大軍押送的那點糧草,雖然襄垣縣提供了幾萬石糧食,但是如果在銅鞮縣僵持了太久,他們也將失去繼續北上的能力。
曾禹見郭嘉和王擎都因為這件事情而有點沉重,完全不像剛從襄垣縣出發的意氣奮發,他開口說道:“難道就因為對方戰力超出預計,子武你就怕了嗎,黃巾軍三十六方渠帥,大方一萬多人,小方至少七千人,我們現在只是一個大方渠帥,難道就把咱們的王統領嚇倒了嗎?”
王擎一震,知道自己因為一直面對的都是戰五渣的盜匪和流民軍,結果將心態給放低了,此時驟然知道接下來就要面對同樣經過訓練的黃巾軍本部,心裡竟然產生了意思怯意。畢竟他現在也剛二十出頭,遇到這種突發的狀況,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讓自己鑽了牛角尖,但曾禹的這一番話,一下子將他的這一絲怯意給擊碎了。
“大哥放心,不管接下來面對的是什麼,銳士營一定是大哥手中最鋒利的劍。”王擎重新挺起胸膛,向曾禹說道。
“嗯,子武你要相信,也要讓麾下的所有戰士都相信,我們不比任何人差。你們要做的就是將所有面對的敵人通通碾碎,我就是你們堅強的後盾。寶劍鋒從磨礪出,黃巾軍只是你們的一塊磨刀石罷了。”曾禹見王擎重新拾取了信心,繼續向他說道。
如今的銳士營都是見過血的,平時訓練也並不差,武器裝備等更是優先補充給他們,他們差的就是一種有我無敵的氣勢。氣勢這種東西看得見摸不著,比如平時佔據上風的時候,所有人都能發揮出百分之百二的戰力,這就是氣勢的作用。但是曾禹知道,他們今後可能面對的敵人,在兵力財力等方面,肯定不會比他們差,他需要銳士營能夠在逆境中仍然可以保持高昂的氣勢,在作戰時有將敵人視作土雞瓦狗的氣魄。
“大哥我知道了,無論是黃巾軍,還是北方的匈奴等,都只會是我們成就巔峰的踏腳石。這次就讓我們與左髭丈八來一次正面的交鋒,堂堂正正的將他們擊潰。”王擎堅定地說道。
“子武這個主意不錯,而且如果咱們無衣軍能夠在正面擊潰這一方黃巾軍本部,那麼接下來咱們收復上黨郡其他縣城將會更加容易。”郭嘉也開口說道,他知道無衣軍缺乏一次正面擊潰強敵的戰鬥,而這次的左髭丈八本部,在兵力上與他們接近,正好可以作為他們的磨刀石。
“好,傳令下去,所有人加快速度,爭取在黃巾軍拿下銅鞮縣之前抵達。”曾禹向身後的傳令兵吩咐道。
就在他們前方兩百公里之外的銅鞮縣,黃巾軍已經圍困縣城有五天了。銅鞮縣和襄垣縣一樣,因為之前都將城內的縣兵派往了長子縣,結果一去不回。
不過慶幸的是,黃巾軍在上黨郡北部幾縣的所作所為,終於傳到了南方的這些縣城。仍然在大漢朝統治下的幾個上黨郡縣城中,銅鞮縣可以說是位於最前線,所以收納了一部分從北方逃過來的流民。
從流民口中得知,凡是黃巾軍經過的地方,都會焚燬屋社,然後裹挾當地的百姓。如果攻破了縣城或者鄔堡,對於那些士紳和豪強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殺。北方的幾個縣城,即使是開城投降的,也一個縣令跟幾個佐官留下了一條性命,至於他們的家產,全部被黃巾軍搜刮,然後送回冀州。城中的豪強士族,幾乎是一個不留,全部被殺,家產被奪。
本來銅鞮縣有一些士族和豪強想趁機投靠黃巾軍奪取一個新的出身,但是當他們知道長子縣黃家的情況之後,一個個都猶豫了起來。長子縣黃家本來獻城有功,但是當黃巾軍入城的當晚,黃家和其他家族一樣,並沒有逃過黃巾軍的洗劫。最後左髭丈八以麾下士兵不知道是黃家,所以誤傷了友軍。
但是最後處理結果,才是真正讓銅鞮縣的豪強家族感到遲疑的。左髭丈八最後也只是隨便拉了幾個流民出來,說是洗劫黃家的罪魁禍首,將他們斬首就算是給了黃家一個交代,至於從黃家洗劫的那些物資錢財等,更是一句不提。黃家已經上了賊船,也只能把這口氣咽在肚子裡,而且雖然黃家家主坐上了黃巾軍委任的上黨郡郡守,但其他佐官都是黃巾軍出身的人,他這個郡守可以說是成了一個傀儡。
為了避免和北方諸縣一樣的遭遇,銅鞮縣本地的豪強和士族,紛紛將自己的家僕和私兵獻出,積極參與守城。人多力量大,集合了整個縣城的力量,銅鞮縣湊齊了八千多的青壯,而城中其他的人,則是為他們準備守城的工具,以及救治傷兵等。
正因為這樣,雖然有一萬的黃巾軍進攻,但是銅鞮縣硬生生的支撐住了,並沒有被黃巾軍攻破。
不過經過這幾天的堅守,銅鞮縣的青壯也是損失慘重,剛剛組織的八千人,五天來損員接近四千,差不多損失了一半,現在城中一些年長的也開始上城牆參與守城。而且城中的守城器械本就儲存不多,比如圓木和油脂等,因為缺乏守城經驗,初期浪費了太多,現在也漸漸不足了。銅鞮縣縣令甚至開始命令拆掉一些房子,將其中的木頭等取出用於守城。
至於弓箭,倒並沒有去再進行補充,因為最開始守城的時候,他們也想透過弓箭去遠端壓制,但是守城的青壯並沒有經過訓練,弓箭的精準度極低,所以在箭矢用完後就放棄了。
他們的這些損失也不是沒有收穫,原本進攻的一萬黃巾軍,此時也只剩下了六千多人,本來是從三面進攻的,現在變成了強攻一處。如此雙方一直在僵持,就看哪一方堅持不住,或者出現其他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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